后转过脸来让道夫看。
笑嘻嘻的长方脸,眉毛乌黑,眼帘厚厚的,鼻子和嘴巴又肥又大。道夫望着那
张脸,终于想了起来。在木工部操作电锯的学徒工中的确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很少
来往。
道夫无奈,只好暧昧地笑着点点头。
司机江头怀念地问:“现在在东京?”
“是的·”
“从那时起又过好多年了吧?我离开大川家具厂都七年了。老是当个做柜的木
匠没什么意思,就开起出租汽车,来到了博多。你是比我早三年离开那里的吧?”
“大概是吧……”
他渐渐被卷入司机的话题,说不定还要谈到他不愿触及的过去。
“是吧?你瞧,一晃就是10年,好久没见面啦!”
道夫眼前浮现出一排河边上的旧式房屋。他就出生在那条胡同内的一所房子里。
他记得屋子的一半被当木匠的父亲用来做木工活,只有两个小间住人,一个有六张
榻榻米大,一个只有三张榻榻米大。父亲经常干活,腰都干弯了,晚上还要在昏暗
的屋子里点着灯加夜班。
“大川家具厂的人都说你从那里辞退以后到有田去了,说你在有田烧彩釉,是
真的吗?”
同乡真的问到了令人讨厌的地方。可是传闻如此准确令人意外,其实去有田的
事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么,关于以后的职业和住址家乡知道多少呢?道夫很想知道,
可是又不敢贸然向江头善造打听,于是若无其事地答道:
“在有田没待多久,后来就到东京去了。”从他的反应上可以大体知道自己想
了解的情况。
“是吗?这么说,在东京很久?”江头毫不置疑地说。看样子对详细情况并不
了解。道夫略微放下心来。
“8年多。”他连忙回答。
“8年多?那不短呀!——住在N饭店?”
“是啊。”
“住N饭店, 身份就不一般啊!刚才在饭店门口那个年轻人叫你老师,你当的
是什么老师啊?”
“我开美容院。”
“医院?哦,你当医生了?”
“不是医院,是美容院,给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