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镰公,城门自开;降汉者,既往不咎。”
黑衣人揣书,没入风雪。
次日平明,雪霁,红日东升,关中银装素裹。
邓禹顶着两个黑眼圈,却精神奕奕,捧一卷竹简冲进冯异帐:“冯兄,我昨夜读《阴符》,悟出一计,可坐收渔利!”
冯异挑眉:“说来。”
“贼内自相图,我假作不知,暗伏兵杜陵外。待其火并,再趁乱击之,一战可定!”
冯异凝视他:“计是好计,但你需答应我三件事。”
“一百件也依!”
“一,只许观战,不许冲阵;二,旗号用我‘大树’旗,不许打你‘邓’字;三,斩获再多,也让给友军。”
邓禹愣了:“这……功劳全送人?”
“功劳送人是小,人头落地是大。你尚欠火候,先学稳。”
邓禹咬牙,半晌点头:“行!我权当隐身!”
巳时,杜陵西门。
镰公宿醉方醒,正喝肉羹,忽闻帐外喧哗。韩虎带亲兵涌入,拱手道:“哥,军中缺粮,兄弟们请哥另谋出路。”
镰公瞪眼:“出路?出路就是杀冯异,夺粮!”
梁侯拔剑:“杀冯异之前,先借哥哥头一用!”
镰公暴起,抄案上铜爵砸翻梁侯,韩虎、卢芳双剑齐出,三人在窄帐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亲兵各为其主,也乱砍一气。
雪后初晴,阳光照在帐布上,血影乱晃,像皮影戏。
镰公骁勇,连中三剑,仍夺路冲出帐外,翻身上马,朝西门狂奔。背后韩虎弯弓搭箭,“嗖”一声,箭贯镰公后颈,透喉而出。镰公回身,怒目如铃,却发不出声,口喷血雾,一头栽马下。
雪白血红,昔日“镰公”,今日断镰。
韩虎提镰公首级,开西门,举火为号。伏兵冯异列阵而待,刀枪映雪,寒光刺眼。
韩虎单膝跪地:“罪人斩逆首来降,请将军收容!”
冯异并不下马,目光扫过降卒,缓缓道:“降者弃兵,抱头蹲地;敢执刃者,视为贼党,立斩!”
哗啦啦——刀枪扔了一地,三万赤眉,跪成雪原黑潮。
冯异回头,对身旁的邓禹低声道:“仲华,记牢:破敌易,收心难。今日若急着受降,恐生二次哗变;先缴械,后赈粮,再分营安置,方可安枕。”
邓禹连连点头,心里暗服:这一手,比砍人一百刀都管用。
傍晚,杜陵城内。
冯异升帐,请韩虎、梁侯、卢芳三人入见,却各置一座,互不相见。先请韩虎。
韩虎满心忐忑,入帐即跪。冯异和颜悦色:“斩逆有功,当奏封列侯。”韩虎大喜,叩首出血。
再请梁侯,亦是一番抚慰,赠金十斤。
最后请卢芳,冯异却沉下脸:“你与韩虎同谋,又欲自据槐里,可是真心归降?”
卢芳冷汗直冒,强辩:“一时糊涂,今已悔悟。”
冯异冷笑:“念你初犯,且寄首级于颈,率部移驻渭北,敢动一步——”令左右抬上一只木匣,打开,正是镰公血淋淋人头,“同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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