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随后上前,躬身行礼:“末将赵云,参见凉王。”
马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龙,当年你在先帝麾下时,我便知你是员猛将。如今跟着我师兄,好好干,错不了。”
赵云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低头应了声“是”。马超也没往心里去,以为还是当年长安之事,赵云有些不自在,他也没追究。
接着刘备介绍文聘,待他与文聘互相拱手见礼毕,刘备已拉过一旁的黄忠,语气里满是热络:“师弟,这位便是黄忠黄汉升。你别看他鬓角染霜,论箭法,当今世上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都说你善射,可黄老将军的连珠箭法堪称一绝,改天你们真该切磋切磋,让我等开开眼界。”
黄忠闻言,苍老却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正要拱手见礼,却见马超的眼神骤然眯起,眸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那目光如淬了寒的箭镞,虽只一闪而逝,却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片刻。
“这位,便是当年射伤伯符的黄忠黄汉升?”马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每个字都像落在石板上,敲得人心头发紧。
黄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皱纹瞬间挤作一团,原本从容的神色荡然无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哽塞堵得发不出声,行礼的动作卡在半路,弯也不是,直也不是,僵在原地。
刘备见状,忙上前一步,左手按住黄忠的手腕,右手重重拍在马超肩头,朗声道:“师弟,昔日沙场相见,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罢了!黄老将军不仅箭术超群,更难得的是爱兵如子,对百姓更是体恤有加,这荆州地界的人,谁不赞一声黄公仁厚?”
马超看着刘备眼中的恳切,又瞥了眼黄忠鬓边的白发和那双虽苍老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当年孙策中箭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化作一声轻嗤,抬手回礼:“昔日沙场恩怨,不提也罢。”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黄忠,语气缓和了些许,“善待士卒,善待百姓,便是可敬之人。”
黄忠这才如释重负,僵硬的肩膀缓缓松弛,郑重地将那半礼施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忠……记下了。”
刘备见气氛仍有些沉郁,忙打圆场,转头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城中安置都妥当了?”
诸葛亮执羽扇轻摇,颔首道:“主公放心,俱已安排妥当。府中酒宴备齐,热水汤羹也已温着,只等诸位入席。”
刘备立刻亲热地揽住马超的胳膊,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络:“走走走,贤弟,随我回府。饮几杯解解乏,顺便见见你两位嫂嫂。”
诸葛亮亦上前一步,对马超拱手道:“大王一路风尘,队伍中还有女眷,想必辛苦,回府上休整两日。”
马超也思虑董白几女还有一群孩子一路没有好好休息,略作沉思,转头看向城外待命的大军,对张绣道:“阿绣,你带部众在城外扎营。兵马太多,进城恐惊扰百姓,约束好弟兄们,不可擅动民间一草一木。”
“诺。”张绣沉声应下。
“城外军营早已安置妥当,营寨都已安排好了,”诸葛亮向马超和张绣说道,又转身对文聘道:“文聘将军,烦请你陪张秀将军一起,让兄弟们都好好歇歇脚。”
文聘拱手领命,与张绣一同转身离去。
马超身后的徐晃却面色微凝,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大王,刘备此举……倒有些像当年长安城外那出……”
马超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目光扫过刘备诚挚的笑脸,又瞥见诸葛亮从容的神情,终究轻轻摇头:“师兄非当年刘辩,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拍了拍徐晃的胳膊,“云长特意从江夏赶来,你也随我同去饮宴,正好与他叙叙旧。”
徐晃虽仍有顾虑,却不再多言,只点了点头。
刘备见状,朗声大笑,拉着马超便往城内走:“这就对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孔明,走走走,师弟快随我进城。”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往来不绝,叫卖声、谈笑声混着车马轱辘声,热闹得很。路过的百姓见了刘备,纷纷笑着打招呼:“刘使君好!”“使君今日怎么有空出来逛?”
马超跟在一旁,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街市、脸上带笑的行人,轻声对刘备说:“兄长,只看这一路光景,便知荆州由兄长治理错不了。希望兄长时刻……”他顿了顿,望着刘备眼中的暖意,续道,“……记得此刻这份踏实,护住这满城烟火。”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笑意温和:“放心,我懂。师父的教导我一直铭记于心,这人间烟火,正是该用心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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