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耳饮了一口酒:「曾经的玩伴给予我的,是惊恐、猜疑、疏远。
」
「渐渐长大,我遭受到的都是同龄人的冷眼、嘲笑,以及背后的议论。
他们称呼我为杂血、杂种、半妖或者怪物。
」
「我被孤立,不再有玩伴。
一个人独自玩耍时,最害怕遇到同村的同龄人。
他们会嘲笑我为妖怪,将我包围,把我推倒在地,故意用石块砸我。
」
「我一度非常痛恨自己的身份,和我母亲争吵过,责问她为什么不将我生为一个纯正的人族呢?」
「而当我懂得一些道理后,我明白了母亲的无奈,我逐渐学会远离大众,避开人群,尽量地保护自己。
」
刘耳给宁拙倒了一杯酒。
「在我生活的山村附近,有一个唯一的修行宗门。
」
「这是我朝思暮想要加入的地方。
」
「我修行的天赋还算不错,头脑也可称得上灵活。
我将加入宗门当做我人生的希望,渴望通过这个机会,来改变我的命运、生活,为母亲也改善处境。
」
「但是很可笑,当宗门开启三年一度的活动,对外招收弟子时,我连第一轮都没有进去。
」
「守门的人族修士看到我,一挥衣袖,就将我抛飞出去。
」
「他说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一一:‘妖与人类杂交出来的东西,怎配与我们同修?’」
说到这里,刘耳看向宁拙,和宁拙碰了一下酒杯,喝下杯中酒水。
「我被摔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周围到处都是人的嘲弄声、取笑声。
」
「我也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
」
「我在山间游荡,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
「当深夜时分,我母亲披头散发地找到我时,将我一把拥入怀中。
我却用力将她推倒,发出凄厉的嘶吼,手指着她的鼻子责骂她,为什么她要将我生下?」
「我母亲任由我辱骂,一直到我发泄得浑身无力,她才将我背上,走了数里山路,重回我们居住的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