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透过门缝确认无人后,转身时鬓边的银簪剧烈晃动:"
许梁!
"
她咬牙切齿:"
这些年多少暗桩都是我替你拔除的!
若不是我在皇后跟前周旋。。。。。。"
"
您的大恩大德,咱家岂敢相忘?"
许梁捏着兰花指,慢悠悠地转着翡翠扳指,语调里满是嘲讽:"
皇上嫌我聒噪,皇后厌我轻狂,唯有高总管把我捧在手心。
"
他突然冷笑:"
要不然我这大总管的头衔,早就掉了,现在虽然成了空架子,但不也顶着这个头衔活着吗……当年冲撞皇后娘娘的事,要不是您上下打点。。。。。。"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人瞬间噤声,屋内只余烛芯爆裂的轻响。
雕花槅扇被撞得哐当作响,青灰色身影跌跌撞撞冲进来,绣着金线云纹的裤脚沾满泥浆。
小太监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髻歪斜得几乎散开,声音带着哭腔剧烈颤抖:"
公、公公!
不好了。。。。。。小顺子他。。。。。。他死了!
"
檀木桌上的翡翠扳指应声滚落,许梁猛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打翻了茶壶,滚烫的茶水在明黄色绸缎上洇开深色水痕,他三步跨到小太监面前,尖利的指甲几乎戳进对方肩头:"
说清楚!
怎么死的?在哪里?"
喉结剧烈滚动着,许梁只觉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昨日深夜与小顺子密谈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摆,他甚至没听见高春梅在身后喊了些什么,转身就往门外冲去,绣鞋在青石板上打滑。
"
在后花园的水潭!
"
小太监跌跌撞撞追在后面,绣着团花的腰带散了半截:"
今早浣衣局的宫女路过,看见水面漂着。。。。。。捞上来才发现是小顺子!
"
许梁猛地刹住脚步,转身揪住对方衣领:"
淹死的?"
少年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脖颈被掐得青筋暴起:"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