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正端着坩埚,颤巍巍的手晃得铁水,半凝固的铁疙瘩挂在坩埚边摇摇欲坠。
"
萧!
逸!
尘!
"
他的怒吼惊飞了树梢打盹的麻雀:"
你再敢倒这种夹生铁水,信不信我把你塞进熔炉里烤了!
"
可怜的萧逸尘吓得一哆嗦,坩埚差点脱手,脸上的表情比被踩了尾巴的猫还精彩。
这边闹剧未歇,那边周千抡着大锤,把本该薄如蝉翼的刀刃捶得跟城墙砖似的敦实。
孟皓清太阳穴突突直跳,扯着嗓子吼道:"
周千!
你再把这刀刃捶得比你后脚跟还厚,就也给我抱着石头扎马步去!
"
围观的探子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有人偷偷用袖子擦眼泪。
孟皓清独自站在门口,凌乱的发丝被风揉成鸡窝,整个人仿佛刚经历过八级龙卷风。
来云国后的惨事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精心打造好的刀成了二两碎银,白花花的银子换了一筐毒蘑菇,关键人物的线索却比天边的云彩还缥缈。
再看看这群探子把这折腾成马戏团的模样,他突然觉得人生无望。
"
老天爷!
"
孟皓清张开双臂,仰头对着天空哀嚎,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土拨鼠:"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来道闪电把我劈成焦炭吧!
省得我在这儿被这群山猫野兽折磨成疯子!
"
他的喊声惊起林间一群飞鸟,扑棱棱的翅膀声里,还混着远处憋不住的爆笑声。
忽有苍影划破铅灰云层,铁钩般的利爪撕裂风幕。
老鹰昂首发出"
咿——呀——"
的长唳,尾音如生锈的铜铃在山谷间摇晃。
孟皓清眯起眼睛望向天际,忽然笑出了声,手臂如旗杆般笔直伸出。
那雄鹰竟像听懂了召唤,收拢双翼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稳稳的落在孟皓清手臂上。
"
哎哟我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