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从大泽城弃城而逃,留下我的亲生女儿自生自灭……那个小病秧子,长途跋涉中途怎么可能不生病?”
“我没动他,也没管他,看着他咽了气。”
滕氏的那个孩子,也是她看着出生的。
而且,那个孩子因为体弱,又从小寄养在淳朴善良的农户家里,性格还是十分温顺的。
要不是怀揣着深仇大恨,她一定要报复滕氏,给自己枉死的两个孩子交代,她对那个孩子是下不去手的。
可是——
谁叫他是滕氏的儿子呢?
那孩子病在床上,奄奄一息,喘息等死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得。
曾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被这样的梦魇折磨过。
想到那个孩子当年的死状,卢氏恍惚了一瞬。
滕氏则是不堪刺激,喉头腥甜,猛地喷出一口血。
血洒金砖,一片污浊。
“贱人!”她声嘶力竭怒吼,整个人虚软无力,跪倒在地。
押着她的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见她丧失了攻击能力,迟疑着松了手。
滕氏瘫倒在地,手指攥成拳头,用力捶打了两下地面,又呕出两口鲜血。
片刻后,她想到什么,忽而抬头看向宣恒。
宣恒是跪着的,触及她眼神,膝盖下意识往旁边挪动些许,闪避。
他对滕氏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宣恒脱口辩解:“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和我没有关系……”
话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滕氏犯下滔天罪行,他本来是要受牵连的,现在他不是滕氏的亲孙了……
宣恒精神一振,眼神突然一亮,连忙再向皇帝叩首陈情:“陛下明鉴,微臣既然不是犯妇滕氏的血脉,那么滕氏的所作所为,更是与微臣没有任何干系了。”
宣松闻言,也是怒上心头,大声道:“你还有脸辩解?你与她合谋算计我们国公府爵位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宣恒心知肚明,自己的话完全站不住脚。
他只是,不想死。
冷汗涔涔时,终于听得滕氏开腔。
她声音嘶哑无力,一字一句质问卢氏:“恒哥儿的父亲,究竟姓甚名谁?你从哪里寻来的?”
说这话,她无非还抱着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
希望卢氏答不出来,希望卢氏前面的话都是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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