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你是宣崎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朕也不能再纵容。”
“否则,你只会继续败坏他的名声,折损他的清誉。”
宣峪身体又开始抽搐颤抖,趴在地上,试图磕头求情,却受限于口不能言。
宣松倒是能说话,此情此景之下,却也不敢多说一字。
皇帝道:“滕氏之罪,重当株连九族,你与她夫妻一体,自当同罪。”
“但朕依旧念及宣崎的忠义,不忍他的家族血脉尽数断绝。”
“今日起,收回宣氏宣峪一脉的超品国公爵位,宣峪及其子孙一概贬为庶人。”
“滕氏处以剐刑,宣峪斩首。”
“其宗族内,成年男丁,在朝为官者全数革职。”
“大理寺核查,其中若有作奸犯科者,无论罪责大小,皆斩首,其余人等流放,以警世人。”
“妇孺及未成年子女,抄没家产,驱逐出京。”
曾经一步登天,享半世荣华,今日猝然自高处跌落,又将他打回原形。
宣峪不堪打击,涕泪横流,晕死过去。
宣松则是脑中一片空白,已然开始飞快回忆,自己以往以权谋私的种种,有没有留下把柄和破绽的。
事实上,身在官场,谁能完全独善其身,半点私情不沾的?
宣松利用职务之便做的那些,如若无人追究,就都只能算是些无伤大雅的人情世故,但现在皇帝下旨严查,他就悬了。
皇帝目光又在朝臣中间巡视一圈,继续道:“今日宣氏一族的下场,请诸位引以为戒。”
“你们为官者,自当品行端正以身作则,更要约束好家眷及各自族中子弟。”
“须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若是连家宅琐事都处理不明白,又焉能明辨这天下的大是大非?你们也就不配继续待在这朝堂之上,空占位置了。”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自当自查自省,严谨治家,公正为官!”丞相路准率先叩首表态。
随后百官附和,声势响彻整个大殿:“微臣谨遵陛下教诲,自当自查自省,严谨治家,公正为官!”
随后散朝,皇帝只叫了赵青和宣睦随他去御书房,其余人可以散了。
滕氏、卢氏和宣峪、宣恒四人,直接就被御林军押走,投入大牢。
宣松暂时没被收押,浑浑噩噩出宫回府。
出宫时,他与其他官员走的一路,但所有人都躲着他走。
诚然,这种孤立和疏远,宣松已然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