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阶强者再强,也不能没有脑壳。
趁着其他两位六阶神魂宕机的刹那,沈灿迅速将最强的通背原山干掉。
通背原脑壳爆开,血水和残骨迸溅四方,有一部分还溅在了沈灿的身上。
“族长!”
通。。。
黑蝴蝶飞过荒原,像一道撕裂夜幕的伤痕。它的轨迹没有留下气味,也没有惊起尘埃,仿佛它本就不属于这个由声音与情感编织而成的世界。它掠过干涸的河床、崩塌的祭坛、锈蚀的心鸣鼓残骸,最终停在那朵破土而出的七瓣花顶端。花瓣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契约。
屋内,油灯忽明忽暗。
苏棠的手指轻轻抚过桌面,指尖划过那行新出现的文字:“有时候,沉默不是逃避,是为了让下一个声音,更接近真心。”她的呼吸很轻,几乎与风同步。她已不再年轻,可那双眼睛依旧如初春融雪般清澈??那是历经百年倾听后仍不肯闭上的目光。
她知道,这行字不是来自听语,也不是启言或陆沉。它是“念”写的。
虽然相隔万里,但她能感觉到,那个小女孩正站在世界的另一端,用她尚未完全觉醒的能力,在灰烬中写下这些句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次心跳的回响,微弱却坚定。
苏棠缓缓起身,走到墙角那面残破的鼓前。这是心鸣鼓的最后一块碎片,曾被供奉于鸣心谷最深处,如今却被战火焚毁,只剩一面蒙着兽皮的框架。她伸手轻敲了一下。
没有声音。
但她听见了。
??是千万人的低语,在她脑海中汇成一条沉默的河。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疲惫、委屈、恐惧、渴望……全都浮现在意识边缘,如同海底沉船缓缓升起。
这就是百年来她所承担的一切:不只是听见言语,更是承载无言。
门外传来脚步声,细碎而迟疑。门开了,阿雅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块从默碑上拓下的石板。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已徒步走了很久。
“他们开始清查民间倾听者了。”她低声说,“联合国以‘防止共感滥用’为名,派遣‘归寂特遣队’进入难民营、孤儿院、偏远部落,强制检测儿童是否具备语觉潜能。凡是未登记在册的,一律带走隔离。”
苏棠闭上眼。
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当共感成为资源,便注定会被权力觊觎;当心灵直连成为常态,隐私就成了叛逆的代名词。
“阿雅,”她睁开眼,声音平静得像沙漠中的月光,“你有没有告诉他们,你不想再说了?”
阿雅苦笑:“我说了。可他们说,我的‘能力属于全人类’,个人意愿不构成拒绝理由。”
苏棠点点头,走向角落的陶罐,从中取出一撮灰白色的粉末。那是由七瓣花根茎研磨而成的“静语粉”,传说能短暂阻断语核共振频率,使人在共感洪流中获得片刻安宁。但她从未轻易使用它,因为每一次屏蔽,都是对苏棠毕生信念的一次背叛。
“拿着。”她将粉末交给阿雅,“这不是用来逃避的,是用来选择的。当你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别人填满时,就把它洒在耳边。三息之内,你会听见自己。”
阿雅接过,手指微微发抖:“那你呢?你不走吗?他们会来找你的。”
“我等一个人。”苏棠望向窗外,“一个该来的人。”
话音刚落,天边骤然响起一声雷鸣。
可天上无云。
那是来自太平洋深处的震动。
与此同时,孤岛上,念猛然抬头。她正坐在火山口边缘,双手按在默碑之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看见了??透过海水、岩层、地壳的缝隙,她看见无数条无形的线正在全球蔓延,每一条都连接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但其中一些线已经开始扭曲、缠绕、断裂。
共感系统正在崩溃。
不是因为技术故障,而是因为人心太满,满到再也装不下新的情绪。就像一杯注水过多的容器,表面张力撑不住那一刻,便会哗然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