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祁熹对着一个胸腔全部打开的尸体发呆。
那种神情,就像在槐阳村,他趴在驴身上看到的一样。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祁熹?
从他认识祁熹开始,这个女子就像一个小疯子。
但是她做的哪件事,都不是一个普通女子的见识下所能做到的。
「熹儿,」秦止轻声喊道,似乎怕吓着她,喊出的话,却将自己吓了一跳。
何时,他和她这般亲密了。
竟然亲密到,到了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
秦止从未如此唤过女子的名字。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好。
祁熹却不以为意,毕竟在后世,直呼其名很常见。
她扭头,望向秦止。
眸中那一抹难过,还未收拾干净便被秦止捕捉到。
秦止忽然觉得心口一窒。
心脏,像是被一张大网束缚住,网的另一端,在祁熹的手里。
祁熹的情绪,牵扯着他的心口丝丝拉拉疼。
这中疼,几乎是一种成瘾的痛楚。
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动,感受到多年来未感受过的七情六欲。
祁熹疑惑看他,叫了人,又不说话,这货不知道犯的什么病:「怎么了?」
秦止收敛心神,似乎早已忘了为何叫她,只得临场编一个:「你是不是该将尸体的肚皮,合上了?」
祁熹一脸懵,想了想,淡声:「噢。」
为啥她感觉秦止想说的不是这个?
查完了尸体,该取得样本都已经取好,祁熹细心将尸体的腹腔缝合好。
等她和秦止出去,这些尸体还是要给她们寻家人的。
虽然她们极有可能是自己父母亲手卖掉的。
该走的流程还是一个都不能少。
若是寻不到家人,也应由府衙联系义庄进行埋葬。
秦止耐心的等着祁熹将尸体缝合好,虽然他做不到裸尸入目,还是尽可能的偏开视线:「我找到这里有一个入口,方才的黑袍人,便是从这里出来的。」
祁熹起身跟上秦止,见秦止在一处墙壁上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