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自然知道此人该杀。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人死有馀辜。
可去千阳县,还得指望他。
衙役见秦止收了剑,他便开始犯贱:「还是这位姑娘懂事,人美心善。」
祁熹撩撩眼尾,话却是对秦止说的:「杀之而后快,快的是你,也是他,放心,交给我。」
衙役被揭开了真面目后,不再伪装。
这种痛痛快快活着的感觉,太畅快了!
他抬起眼皮,色眯眯的打量祁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姑娘如何让我快呢?」
在旁边看戏的封淮安,吃瓜吃到了自家人身上,当即便不干了,扒拉开面前的小倪:「劳驾让一让,老夫要毒哑他!」
祁熹刚安抚完秦止,又来安抚封淮安。
一个两个处事怎么这般冲动?
「舅舅,他的嘴留着还有用,不能毒,你且将你的银针借我一用!」
封淮安恨恨哼声。
还是将银针布囊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祁熹。
祁熹朝大倪和小倪使了个眼色。
二人上前摁住了衙役。
衙役有些慌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的不是善茬。
心底又有一丝侥幸。
这么美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个温婉贤淑的。
被大倪小倪摁在地上的衙役,龇着黄牙对祁熹笑:「姑娘,你这是作甚?你可别忘了,这千阳县没有我,你们是进不去的。」
祁熹展开布囊,拔出一根银针,吹了吹,扬着唇角蹲在他身边。
「你的牙可真恶心,吃屎的狗都比你的牙白。」祁熹笑容温和,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巧的是衙役就是个不要情面的人:「姑娘想给我洗一洗?」
秦止简直是看不下去了,全身的血液一股一股往脑门撞,每一处关节都在冲动叫嚣。
让他死!死无全尸!折断他身上的每一处骨头!
可祁熹说了,交给她,她又不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