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事也无碍,反正当初也就费了一点儿劲。
废太子好的不学,这些雕虫伎俩,想来已炉火纯青。
他是皇后生的太子啊,再没有比他身份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为何好好的正统不继承,非要走这些邪门歪道?吴英当真是想不明白。
太子觉得自己跟着皇后受了苦,所以心性才至此吗?
可这宫里,谁人不苦?
皇帝不苦吗?
皇帝也苦啊,何时见他轻闲过?
他甚至都记不清给他生过儿子的女人长什么样,不生儿子由不得他,不纳后妃也由不得他。
除非他去死,除非他不当这个皇帝,除非他不要这卫国的大河大海,任由它干涸。
一个手里握着权利与刀的皇帝尚且如此身不由己,他一个太子,能做的不能做的,已早有定数。
他只想要当太子的威风和随心所欲,事事尽完美,这谁能成全得了他?
太子还小的时候,还跟陛下说过,「皇儿心疼父皇……」
吴英至今还记得。
这天子家,果真没有一丁点亲情吗?
可陛下铁石心肠,可还是有。
陛下让娘娘还当皇后,废太子逼死了太子妃,轻视母亲,也就被废而已。
陛下把废太子送去袁大才手中,因为他觉得袁大才能教会废太子如何以一个庶民的身份活下去,那也是条生路啊。
陛下把他当继承人和孩子,父子之间,何至于到释放出这等恶意的地步。
吴英不想去问,太子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怕他这等残缺的阉人问出话来泪流满面,而太子却还是只有满腔恨意。
「陛下,」吴英含泪磕头,「奴婢去问。」
算了,他不去问,谁又能替陛下去见证陛下的心碎?
他去罢。
顺安帝再看吴英,他那双这些时日恢复了一些光亮的眼柔和了不少,他双眼近乎温柔的看着吴英,道:「英哥儿,你替朕去问问,他是不是觉得朕和皇后,不配做他的父母,若是如此,告诉他,就算他想让朕和皇后早点死,朕也祝他,往后生涯无忧,老了,膝下儿孙环绕,寿终正寝。」
「陛下啊,」吴英流着泪道:「若是太子听不明白,只当您从此不让他回宫了呢?」
「你就把朕的话告知他罢。」他还是会这般安排他和子童的儿子的。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