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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0页)

这么一波三折,弄得皇帝都要发作了。拧着眉头坐在御案后面,手指关节在桌面上笃笃的敲,“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区区一件案子愣是查不明白”

郑亲王一噤,惶惶道,“臣弟无能,有负万岁爷嘱托。您先别上火,听臣弟和您说道说道。点心的出处是查着了,门框胡同有家点心铺子叫董德昌,做褡裢火烧和门钉肉饼出名。慎刑司人拿鹅油卷过去请掌柜辨认,掌柜也认出是他们家炉灶上出来的。再问三十那天谁来买过,巧了,说那天鹅油不够,就做了三屉子。卖给了谁,跑堂的伙计也都有印象。”

郑亲王觑眼儿往上瞧,“两个是胡同街坊,左邻右舍都认得。就一屉子卖给了外头人,那外头人吧是个罗锅子。宽额头大下巴,走路外八字,说拿人银子替人跑腿,也不是他自己用的。您瞧费力半天的劲儿,到这里又来个峰回路转,实在叫咱们哥儿们没头绪了。”

睿亲王接口道,“六哥没说全,皇上也别上火,我已经下了令全城找那罗锅子了。长得埋汰模样,就是钻在泥地里也能给他掏出来。今儿来见您是想求个时间富余,咱们哥们儿好去办。”

皇帝乏累的闭闭眼,“这事儿过了这么些天,现在要查是晚了些。”

突然睁了眼瞪郑亲王,“白错失了大好时机,这就是你造下的罪业查太监,查点心,原本就该两头着手,你干什么去了掐了脑袋的苍蝇一样瞎胡转,你忌讳什么天家的家事也是国事,这些道理学当差的时候你谙达没教你”他一个手指头不住的点郑亲王方向,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啊,叫朕说你什么好要不是瞧着一根藤上下来的,朕早就开发你上宁古塔看皇庄去了”

郑亲王脸一红,“您知道我办差也撞运道的,实在关乎国体,我给蒙圈了。您想又是三阿哥,又是皇后,又是您的礼贵人三阿哥薨得蹊跷,算得上皇家辛秘了吧,我真给弄慌神了。”

六王爷是出了名的玩家,蝈蝈笼子范葫芦盘弄起来一把好手,内务府管家也当得有模有样,就是扯上人命官司他不成就,能耐可能还不如弘巽。皇帝叹了口气,“我知道是后宫里头有内鬼,今儿故意放了话试探那些妃嫔们,就看晚上能不能有成效。下毒的心里虚,少不得破罐子破摔再干一票。真能来就好了,假扮的太监身手了得,要当场拿住,也不枉费朕冲着一屋子女人使心眼儿了。”

说得怪无奈的,是啊,堂堂的万岁爷蒙后宫里的婆姨们,抖出来失脸面。可怎么办呢,身在帝王家就得时刻有斗智斗勇的觉悟,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么,山穷水尽只得守株待兔,运气好,或者歪打正着也说不定。

睿亲王挠挠头皮,“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太靠谱,就怕万岁爷不答应。”

郑亲王翣翣眼儿,“既然不靠谱,那就别说了吧”

皇帝捏着眉心道,“也不碍,叫朕听听怎么不靠谱法。”

“那我问您,到底是谁干的,您心里有谱没有要是有”睿亲王狡黠一笑,“咱们装鬼吓人吧戏文里演过,扒人窗户底下喊我死的好冤,心虚的人指定得说杀你不是我本意儿,你是命运太不济。记得乌盆记吗博物志里也有这记载,上回我听了一出吕洞宾裆底戏牡丹,里头也唱到这个了。”

皇帝听傻了眼,不为他的好主意,就为他说的那出戏。

郑亲王直说晦气,“那是个淫调儿,你底下包衣奴才调嗦主子,简直该杀。你还拿来说事儿,阿玛这是往南边去了,要听说了非打你不可”

睿亲王嗤地一声,“爷们儿家能绕得过去早晚要知道的,日鬼弄棒棰,打什么马虎眼儿再说阿玛也叫不响嘴,他自个儿没事还哼十八摸呢,倒来管我这个”

皇帝和郑亲王都有点讪讪的,嘴上没好吐露,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真有点说头。就说皇帝自己,以前是正人君子,冷着脸不苟言笑,可自打遇见素以就给带坏了。蛇蛇蝎蝎老婆子架势,嘴也不老实,手也不老实。现在小弟兄听那种大鼓书,本来应该义正严词教育他一番,可自己扪心一琢磨,似乎也没什么底气,只好作罢了。

殿里一时就剩郑亲王的笑声,皇帝摸摸鼻子,可巧荣寿进来打千儿回事,说,“古华轩懿主儿让人递话进来,五阿哥身上不好,先头喘得倒不多气儿。主子是万圣之尊压得住,请主子过去瞧瞧。”

他这皇帝当得累,要务政,要查案,必要时还可以拿来驱鬼镇邪。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撞上了煞星,一个接一个的不叫人安生。三阿哥的案子扎进死胡同里没有眉目,刚出世的五阿哥胎里又带了喘症。皇帝一颗心往下沉,为什么他的子嗣这样多灾多难他真有些闹不清了,回头得命阿哥们近身伺候的人多留神了。他现在就满心盼着素以的孩子落地,如果是个阿哥,到时候就大赦天下,也好替他们母子祈福积功德。

、第109章

古华轩弄得鬼窝似的,踏进门黑漆漆一片,满屋子药味儿不算,懿嫔也有点神神叨叨的。皇帝还记得头回见她,大冷的天,穿件秋袍在园里踢毽子。那时是垂髫,年纪还不大,人一纵,长辫子在身后摆动开,很灵巧活泼的样子。现在瞧瞧,瘦得骷髅头模样,乍一见吓人一跳。

“这是怎么了”皇帝问边上嬷嬷,“天儿好,怎么不开窗通风这么憋着,没病的也憋出病来了。”

“不行”懿嫔忙拦下来,缩着脖子说,“春天粉尘多,阿哥经不住。”

皇帝皱了皱眉,那头奶妈子抱了孩子来给他瞧,一副牡丹金玉富贵缎子打成蜡烛包,孩子直挺挺绑着不能动弹。帝王家讲究抱孙不抱儿,他侧过去看,阿哥很瘦弱,半张着嘴,喘气声呼呼的,拉风箱一样。他心头沉甸甸的,瞧了懿嫔一眼,“这是你们南方的做法把阿哥包成这样,绑着你试试,你能熬得过一天”

懿嫔听皇帝声气儿不好,咬着帕子说,“奴才也是没法子,阿哥受不得寒,一冷喘得更厉害,这孩子怕是”

“胡说”皇帝斥道,“生死有命,能不能带大是后话,朕瞧你是疯魔了,这么困着他才是嫌他命太长呢”扬声叫长满寿,“你打发太医上景阳宫候着,让德妃过来抱孩子,这就去办。”

长满寿扎地一跪领命去了,懿嫔听了尖声反对,“您不能把毓恒抱走,他是我的命呐我千辛万苦才生下他,他又有病,放到别人跟前我不能放心。”

皇帝心里烦躁,冷声道,“这原就是祖上的规矩,你要改皇后倒是和朕求情,说五阿哥有亲娘照应更好些,可是你瞧你怎么带的孩子还有你底下那些人,这么可劲儿折腾他,捂着就能不犯病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什么体统”

提起皇后触到了懿嫔的痛处,她捂着肚子嚎哭起来,“我做了错事儿,把好人当坏人了这会儿悔得什么似的。”

又跪下来,拽着皇帝的袍角道,“奴才有冤屈,求主子给我做主。头前儿您不在,皇后主子又因三阿哥的事給圈禁了,宫里主事是贵主儿,我有冤没处申。我自己是不打紧的,就怕贵主儿对五阿哥不利”

皇帝怔了怔,“你起来,有话慢慢说。”

懿嫔道是,被宫女搀起来坐在绣墩儿上,两手仍旧压着小腹。朝他看一眼,欲言又止,转过脸对嬷嬷道,“把东西拿上来让主子过目。”

精奇去了又来了,漆盘里托着一方白手绢,到皇帝面前跪着往上呈献。皇帝探身看,帕子中央摆了支绣花针,除了两头锈迹斑斑,别的倒没什么特别。他疑惑的问,“有什么说头”

懿嫔的脸白得触目惊心,呆呆瞧着那针,突然又惊恐的调开视线,声调低低的,颇有些瘆人,“这针是奴才传官房1时从身上掉下来的,您瞧,在我肉里埋着,都已经生锈了。打从毓恒落地到发现这根针,里头有一个多月时间,起先一直是恶露不断,奴才只当是秽血没有流尽,没曾想是这东西作祟我现在落得一身病,肚子见天儿的疼,发作得厉害了,连腰都直不起来。恐怕这针不止一支,只是藏得太深,找不见罢了。”

皇帝又惊又骇,这种事是头回听说,他的后宫里居然有人使这么阴毒的手段他猛站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气儿说完。”

“叫我怎么说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懿嫔放声大哭,哭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抽抽搭搭道,“奴才娘家和皇后主子娘家有过节,这个万岁爷是知道的。都说生孩子就像鬼门关里转圈,闹不好就要出人命,所以奴才小人之心,怕皇后主子借机下黑手,连着床都没敢往长春宫禀告。可生孩子要有接生的搭手,找产婆子也绕不过管事的去,就打发人知会了贵主儿。贵主儿说别往外声张,她那儿使人来料理,当初四阿哥也是那拨人迎来的,都是女科里的能手,让奴才放一百二十个心。奴才信得过贵主儿,就踏踏实实等着孩子落地了。生孩子真叫疼,到最后下半身都疼没了知觉了,奴才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屋里一团乱。接生的产婆嫌奴才底下人碍手,三下两下给支开了。奴才自个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也由她们去了。后来孩子生出来,给那些人打了赏,就让她们散了。本以为没什么事儿了,肚子疼兴许是生孩子落下的,谁知道奴才太害怕了,这根针是没扎住,掉下来了,那扎住的呢天知道里头还有多少奴才这辈子叫贵主儿坑了,您可怜可怜奴才,给奴才一个公道吧”

懿嫔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好好的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儿,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皇帝对宫眷没有大感情,但终归伺候过他,给他生了孩子。听她这番哭诉,登时从头到脚都凉了。密贵妃残害后宫,手段毒辣堪比万贵妃,这样的恶妇,还要等三阿哥的案子水落石出么光凭这一宗就能治她的罪

懿嫔重又跪下磕头,挪着膝盖往前蹭,“主子,不单是奴才自己,还有毓恒的病症儿也古怪。奴才家里几辈子人,没有一个得过这毛病。宇文家这头也是的,上下那么些人,听说过谁有哮喘么孩子出娘胎也是那路人接手,既然能给我扎针,收拾个毛孩子有什么难的呢”

正说着,门上太监进来回禀,“延禧宫静嫔娘娘外头侯着,说有要事求见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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