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深想十几年后她失去的高光。
姜木突然整个人带上力道扑过来,两人的身体交叠,差点一起栽倒到边上的花坛里。
“我好高兴。”
十九岁的少女没有鱼尾纹,笑得正青春。
她和姜木在这座城市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只去过两次游乐园。
云鹤不愿把浪漫因子和年纪挂钩,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后来的日子大都在考虑温饱,工作忙起来找不到北,有休息的时间也只想好好地躺着休息。
一起牵手去逛游乐园,倒是让她有几分局促。
她们什么刺激项目都没玩,趁着人少坐了两趟旋转木马。
“海盗船,要不要玩儿?”姜木这句话还没落地,就拉着她往那个方向走。
老天。云鹤在心里叹。为什么三十多岁的老阿姨还要玩这种年轻人的刺激项目。
不过,她嘴上却不见拒绝,被姜木牵着排在了队尾。
“周一人好少。我们等会要不要去排云霄飞龙?”
那是因为周一社畜都在辛苦上班啊。
云鹤顺着远处望到那蜿蜒的过山车道,这倒反旋转的过山车看得她手心出汗。
姜木笑笑,察觉到什么,又捏了捏她的手掌,“逗你的,知道你玩不了那么刺激的。”
云鹤舒一口气,像只企鹅亦步亦趋地跟着姜木和队列往前走动。
坐在船上,姜木熟络地侧过身替她整理安全带,神秘兮兮地科普:“知不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
云鹤在安全带的束缚下伸出手拍一下少女的腿,“我知道。”
我已经足够喜欢你了。
不能再多了。
她不合时宜地记起妻子疲惫的眼睛,眼底淡淡的乌青。更无法忘记姜木咬着牙踩着点回来做饭的日日夜夜。
失重感觉传来的时候,她的手背被轻轻覆住。
“阿鹤——我喜欢你——”
最高点,耳边嘈杂的尖叫声里,掺杂着姜木的呼喊。
“我也喜欢。”
她声音不大,像回应,也像自言。
姜木的耳边只有风声。
白天坐摩天轮没有气氛。晚上人逐渐多起来,把路都挤得水泄不通。
云鹤被她牵着往前走,伸手勾住被这幅情景逼得有些丧气的少女,看着攒集的人群主动提出了撤离,“下次再来坐摩天轮吧。”
少女有点小倔强,“来游乐园不坐摩天轮!浪费票钱!”
云鹤一哂,安抚她还带了那种迷人的慵懒调调,“只要是和你一起来的,就不算浪费。再挤过去我们俩都要成肉饼啦,再排一会儿也该饿了,先去吃饭吧。”
姜木被她顺了毛梳,听话地换了出去的方向,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涩的浅红。
话语突然一转。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里睡吗?”
云鹤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一顿。
记忆里姜木带着水汽的氤氲双眼闪回。
“我不会做什么的!明天早上没有课。我就是想和学姐一起起床。”
女孩不知道想到什么,摆摆手,急着叫出原来的称呼,脸色又红得明显一点。
好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