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等托雷移营他处,我等岂不坐失良机?”
“斩首托雷,只需精骑五千足矣。”
“这些日子来,蒙古军和我军的实力差距,将军还不清楚吗?”
“在我们的精锐面前,蒙古军可谓是不堪一击。”
“此战,末将必取托雷首级来献。”
袁崇焕背着手,踱步到窗边,看向城外远处隐约可见的蒙古营火。
他的骄傲,他对战机的渴望,最终压过了那一丝疑虑。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蒙古人连番受挫于坚城利炮之下,产生懈怠也并非不可能。
“……也罢。”
袁崇焕终于下定决心。
“本帅予你五千精骑,再派曹变蛟率其本部精锐为你策应。”
“曹将军勇冠三军,可保万全。”
“你二人需密切配合,一击即走,无论成败,不可恋战。”
他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让以勇猛忠谨着称的小将曹变蛟一同前往,既能增强突击力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节制可能冒进的刘良佐。
“得令。”
刘良佐大喜过望,抱拳领命,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是夜,月黑风高。
宣府镇北门悄然打开,刘良佐一马当先,曹变蛟紧随其后,五千精锐铁骑如离弦之箭,无声地没入黑暗,直扑野狐岭。
一路上出奇地顺利,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蒙古游骑。
刘良佐更加确信蒙古人毫无防备,心中狂喜,催促部队加速前进。
野狐岭下,托雷的营盘果然如哨探所言,灯火稀疏,守卫散漫。
“天助我也,儿郎们,随我杀。”
“取托雷首级者,赏万金,官升三级。”
刘良佐大吼一声,一夹马腹,率先冲入蒙古大营。
曹变蛟眉头微皱,觉得这营盘安静得有些过分,但见刘良佐已冲入,只得挥动长枪,率部跟进:
“保持阵型,小心埋伏。”
五千铁骑如热刀切黄油般冲入营寨,然而预想中的混乱并未出现。
营帐多是空的。
“不好,中计了。”
曹变蛟惊觉,大声疾呼。
“刘将军,快退!”
话音未落,周围骤然火起,亮如白昼。
无数蒙古精锐从黑暗之中涌现,刀出鞘,箭上弦,将他们团团围住,人数远超他们十倍不止!
而此刻,另一座巨大的金顶大帐也被掀开。
里面走出的却并非托雷,而是一个身形魁伟、目光如渊、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正是蒙古大汗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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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身旁,方才是王子托雷,以及一众杀气腾腾的蒙古名将。
“本汗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