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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哲别与郭靖（第2页）

“草原的苍狼们无故屠城，戕害百姓？”

“大汗的功业，难道一定要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吗？”

“我在草原长大，亦曾随大军出征，见过城池化为焦土，见过妇孺哀嚎于刀下。”

“那时起，我便常问自己，这便是我要追随的‘功业’吗？”

郭靖的目光扫过眼前如林的蒙古大军，又仿佛穿透了他们，看到了远方大明疆域内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

“南朝或许亦有种种不足，但那里有千千万万的汉家儿女，他们是我的同胞。”

“他们渴望的是太平日子，是男耕女织，是儿孙绕膝。”

“现在的他们，安居乐业，富足安康。”

“大汗的铁骑若要南下，踏破的将是他们的家园，碾碎的将是他们的希望。”

他再次看向铁木真，眼神清澈而无畏：

“大汉，我母亲的事情，我并不恨你。”

“可是……”

“大汗，您曾教导我，英雄要保护弱小。

“如今，在我看来，保护我身后的万千同胞，免遭战火涂炭，便是英雄所为。”

“郭靖并非背叛草原，而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

“华筝妹子……她的情意，郭靖只能来世再报。”

“但今日，郭靖站在这里，是为守护而战，心中并无愧疚！”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虽无华丽辞藻，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让周遭的肃杀之气都为之一滞。

哲别闻言，脸色涨红，怒不可遏，还要再斥，铁木真却缓缓抬起了手。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哲别立刻噤声，恭敬退后一步，只是看向郭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失望与怒火。

铁木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深邃的目光在郭靖身上停留片刻，似乎要将他看穿，最终，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雏鹰长大了，总会飞向自己认定的天空。”

“郭靖，你确实没错。”

“只是，选择的天空，未必能容你翱翔。”

铁木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和冷酷。

随即，铁木真不再看郭靖，仿佛他已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戚继光身上，那是一种审视棋手、评估对手的眼神。

他侧了侧头，示意身旁另一位气质沉静、目光睿智的将领上前。

“戚元帅。”

铁木真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与你鏖战多日，让你寸步难行的，我的手臂车辕——木华黎。”

木华黎上前一步，向戚继光微微颔首，神态不卑不亢，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的审视。

戚继光心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