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看完,常有人喃喃:“原来皇上……真的会疼人。”
又两年,北方边境渐稳,清军屡犯不得入;南方屯田成效显著,粮价回落;西域商路重启,白银流入日增。史官悄悄记载:“兴平中兴,实始于钟乱之后。”
然而,王兴隆知道,真正的战斗从未结束。
某夜,他在御花园散步,忽见一名小宦官蹲在角落,对着月亮烧纸钱。
“你在祭谁?”他走近问道。
小宦官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奴才……奴才祭一位故人。他说他是建文爷的侍童,活了三百岁,前些日子死了……临终前让我每月十五烧一次纸,说这样他的魂就不会散。”
王兴隆没有责罚他,反而坐下,问:“他长什么样?”
“白头发,眼睛黑漆漆的,从来不笑。”小宦官回忆道,“但他教我识字,说我有慧根,将来能当大官。”
王兴隆心头一震。
他又问:“他住哪儿?”
“就在景山脚下,一间没人去的旧库房。”
当夜,王兴隆带人查抄该处,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一条隐秘地道,通往早已废弃的地脉分支。地道尽头,有一具小型青铜钟,钟内藏有一卷帛书,上书:
>“第七代容器虽败,然其意识碎片已渗入京城百人梦中。
>种子既播,终将发芽。
>待民心动摇,天灾再起,第八代自会诞生。
>??转轮残章?补遗”
他看完,默然良久,最终下令:
一、封闭地道,填土夯实;
二、将小宦官调往南京守陵,远离中枢;
三、命宋应星研究梦境传导之理,设“梦察司”,专门收集官员百姓奇异梦境,分析是否有集体幻觉蔓延迹象。
十年光阴,如水流逝。
崇祯二十七年,天下大治,史称“兴平盛世”。钟楼每日准时鸣响,百姓习以为常。那块小玉带来的碎瓷片,被陈列于新建的“天下书院”正厅,旁附解说:
>“此物无名无款,出自废庙残垣。然因其承载信念,遂成信物。
>真正的神圣,不在血统,而在选择。”
这一年冬,王兴隆病重,卧于乾清宫。
临终前,他召太子入室,握其手曰:“朕一生未曾得见所谓天命,唯知一事:
君临天下者,非凭出身,而在担当。
若你继位,切记??宁可天下负我,毋使我负天下。”
言毕,气息渐弱。
窗外,钟声正好响起,第一声悠扬入耳。
太子伏地痛哭,百官垂首。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小玉站在学堂门口,牵着一群孩子的手,轻声念诵碑文:
>“钟声可乱耳目,唯实绩能定乾坤。”
孩子们齐声复述,声音清脆如铃。
同一时刻,北京城某条深巷中,一个白发孩童睁开了眼睛,嘴角浮现一丝诡异微笑。
他抬起手,掌心赫然浮现出一道火焰般的龙纹印记。
与此同时,皇宫密档室内,一本尘封已久的《转轮纪要》突然自行翻开一页,墨迹缓缓浮现:
>“第八代容器,激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