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凝声道:“最可疑者。阉党忽然宣布皇上龙体欠安,一律人等不得晋见,适才大将军进宫欲见皇上,亦被羽林卫给挡了回来。”
蔡邕、王允顷刻脸色大变。
袁逢沉声道:“看来,阉党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借机发难了。”
王允疑惑道:“阉党若欲发难,岂会选在此时,其中恐另有隐情。”
正说间,忽有家奴入内来报:“老爷。司隶校尉袁绍大人过府来访。”
“本初?”何进脸色一变。沉声道,“快快有请。”
家奴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见袁绍轻装简从、昂然直入,亦不顾及秘室里尚有何人,径直向何进道:“大将军,事急矣,请尽起府中家兵入宫以清君侧、剪除阉党,迟则恐为所害矣~”
何进道:“本初如何不去勃海上任?深夜回返恐阉党起疑。”
袁绍道:“无妨,绍已买通随行金吾,谅无差池,唯今日之事十万火急,请大将军以汉室江山为重,速速发兵剪除阉党。”
“这个~~”何进为难道,“此时实不宜大动干戈,且阉党据有羽林、西园新军,仓促之间,恐难成事。”
袁绍奋然道:“为今之计,唯有死中求生、但求一博耳。”
何进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妥,此非其时。”
“唉~”
袁绍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何进见众人也实在议不出什么结果,只得说道:“诸公暂且回府,待明日再议。”
袁逢等人纷纷起身告辞,何进亲自送至门外,及至转身入内。门房内忽转出一名小吏,向何进道:“大将军死期至矣,何不及早准备后事?”
何进闻言大怒,霍然回头,却是幕僚许攸,不由怒道:“子远(许攸)缘何恶语相向,以为本官不敢杀汝乎?”
许攸长身一拜,夷然不惧道:“大将军。良药苦口利于身,忠言逆耳利于行。”
何进怒气稍缓,凝声问道:“此言何意?”
许攸道:“攸料定阉党已禁宫闱,大将军言路已然难达上听,阉党又假传天子诏令。袁绍外贬勃海,袁术谪去扬州。朱隽、皇甫嵩亦不日解送回京,大将军羽翼尽去、兵权尽丧,犹如引颈待死、犹不自知
也?“
何进闻言悚然大惊,失声道:“如此大事,子师从何知晓?”
许攸冷声道:“此皆为攸之推测,不知大将军以为然否?”
何进越想越是恐惧,当时就问道:“先生何以教我?”
情急处,何进竟是连称呼也改了,尊许攸为先生了。
许攸环顾左右而无人,低声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唯有示敌于弱。可使人求情于阉党,具言本无争逐之意,奈何袁逢、袁隗兄弟从中挑唆,始起争斗之心,可将阉党视线转嫁到袁氏兄弟头上,则大将军可保无忧矣。”
何进为难道:“这~~”
许攸又道:“待来日。阉党势盛而衰,大将军则于暗中积蓄力量、培植亲信,徐徐图之,方能成事~~”
何进地眼神逐渐阴冷下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
马跃率千余众自宜阳西渡洛水,进逼永宁,永宁无城可守,永宁令连夜遁走。八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