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抬头,笠檐下——
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平滑皮,额心嵌着半枚蓝血铜钱,已被腐蚀成黑斑。
“还我……脸……”
声音像钝刀刮铜镜,听得人牙根发酸。
下一秒,无面人扑向猫帘!
莜兹想也不想,把整个陶碗扣过去——
“拿我的钱,还想砸我的猫?!”碗碎,铜钱四散。
其中一枚“蓝血”铜钱滚到猫爪边,血斑重新亮起。
白猫伸爪按住,蓝光炸裂,化作半弧光罩,把无面人弹飞三丈。
街人惊散。
雨幕里,无面人落地又鼓起,像吹糖人,重新立起——
这一次,他胸口“长”出一张嘴,嘴里密密麻麻全是铜钱大小的齿。
“兹——血——”
它发出重叠嘶叫,四肢并用地冲来。莜兹退无可退,背后就是白猫。
她心一横,把指尖在碎陶上一划,血珠滚落。
“想要血?给你!”鲜血滴入猫爪下的蓝斑。
“滋啦——”
蓝光暴涨,化作一只巨爪虚影,与她动作同步——
她抬手,猫爪扬;她握拳,猫爪合!
莜莜第一次清晰感到体内有“另一条心跳”,
咚、咚、咚——
不是人,也不是猫,是某种更古老、更野的东西。
她抬臂,向前一抓——
蓝光巨爪随之落下,把无面人当街撕成两半。
黑水四溅,却在雨里被蓝光蒸成白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笑,消散。
雨停。
鬼市口一片狼藉,只剩满地黑印与铜钱。
莜兹跪坐在雨里,气喘如牛,右手指尖——
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半透,边缘泛蓝,像猫爪的月牙鞘。
白猫踉跄走出帘子,用额头抵她肩。
金瞳里映出她的影子:
发间多了一对软绒耳,瞳孔在日光下竖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