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恐怖吧,乔妹开篇以不完全碎尸形态出现,无痛感,痛是不可能痛的。】
今夜似乎与以往不同。
一出电梯,陆玹便有所察觉。
老校区的电梯是因生计被迫登台献唱的迟暮歌手,拖着“哐当—哐当”的长调渐渐沉底。
电梯对面是朝上下蔓延的破旧楼道,从楼道里的窗户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灯火依旧通明的某大学男生寝室楼。
陆玹拖着疲惫的躯壳站在着这,因为敏锐察觉到的那一丝不同而耐下心倾听。
这是一栋位于大学城附近的老小区,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便宜的租金吸引了不少人在此居住。
陆玹听见了对面502室某个年轻男生暴躁的怒斥声,听见了楼下某位年轻母亲对孩子的殷殷教导声,听见了小区门口流动摊贩大喇叭里放出的各种吆喝声。
这一切都是那么得正常,倒像是他过于敏感。
陆玹收了视线,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他右手拎着重物,只能用左手单手去打开501室的大门。
他太过安静,以至于楼梯间内的感应灯只亮了一会儿就立马熄灭。
突然失去灯光,陆玹在将钥匙插入锁孔时插错了位,钥匙串不小心掉落,叮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陆玹正要去捡起,却听见自己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
像拍皮球的声音,清晰、缓慢且富有规律。
这异常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楼梯间内格外明显。
陆玹暂缓了弯腰捡钥匙串的动作,慢慢直起身,抬头看向上方。
没有了感应灯,他只能通过安全出口绿色指示牌的微弱灯光,勉强看见了头顶的天花板上。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这咚咚咚声的音量似乎越来越大。
会是楼上的小孩在打皮球吗?
陆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答案。
虽然很少与周围邻里打交道,但他在付房租时曾从房东大爷口中听说,楼上那间曾死过人的601终于被租出去了,租房的还是一位就读于Z省医学高等专科学院的女大学生。
陆玹还记得房东大爷提起此事时那种等着看好戏的奇怪表情。
“我可跟那个小姑娘说了,”房东嘴里叼着根味道呛人的烟,“那601可是死过人的,连带着隔壁的602都没人愿意租在那。唉,这个小姑娘就是不听,说什么建国后不许成精,还说自己是坚定的唯什么东西,不怕这些。”
五十多岁的房东大爷微眯着眼,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去数着陆玹递来的一大把二十块五十块的钞票:“好像是跟同学闹了矛盾吧,非要马上搬来,拦也拦不住。年轻人,到底是气血旺。”
在确定钱没有出错后,他用那张皱巴巴的脸露出了一个形似老鼠的微笑:“不过,小姑娘模样真俊呐!穿着个小短裙,腿肚子嫩得跟块豆腐似的。嘿,还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来的,看着走路姿势估计还是雏儿。啧啧,现在的雏倒是越来越少了……”
一想到房东这话,陆玹再平静无波的脸也不免多出来慊弃的表情。
他能做的就是在601的门缝下塞进一张“小心房东”的字条,又将一把他用得最顺手的菜刀搁在门口一并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