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迹来评估,出血量偏少,大概率被借机抽走储存起来了,毕竟“血库”被毁掉之后重建还需要时间。
在灭口的时候选择啃咬手臂部位,估计就是为了遮掩抽血的针眼。
这些有钱人难说有什么假惺惺的怪癖,不当茹毛饮血的吸血鬼,而要把自己包装成摇晃着红酒杯的贵族。
现在证人和受害者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黑锅也扣到吸血鬼头上,如果不是梁再冰发现了,这件血案的真相就会被永远埋没。
可不可笑,总统政府和议院清扫了这么久的吸血鬼,结果自己国家的上层政要早就被腐蚀了个透彻,换成了岑渐的血。
至于为什么选择转化成吸血鬼,这还用猜吗?
对于富人和穷人,唯一公平的东西就是生老病死。
无论你拥有多么海量的财富,都无法阻止疾病、衰老和死亡的到来。
而成为吸血鬼却能克服这些他们避之不及的灾厄。
虽然失去了品尝食物的能力,但吸食血液和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本来就能带给人极大的快感。
和长生享受富贵相比,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梁再冰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这些资本家和政客的底线。
岑渐笃定,当政客富商们因为吸血鬼的身份被迫捆绑成利益共同体,他的主张就将无往不胜。
就算不走选举的流程,岑渐实际上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国家。
就算他现在想要丧心病狂地对邻国开战,也没有任何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至于极少数不愿被转化成吸血鬼的大臣和议员,有人会帮他们“自愿”。
反正他们本来也只有“接受”,和“被吸血鬼袭击刻上纪念碑”两个选择。
这个隐秘不能透露给民众,同样也不能让吸血鬼们知道。
被当成业绩和工具的真相足够摧毁任何忠诚。
看明白了血腥杀戮之下的真相,梁再冰却忽然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的任务本来就只有隐藏和存活两项。
如果岑渐真的和他合作,这个副本他躺着都能赢。
同样的,只要岑渐想做手脚,动动嘴皮子自己就会死无全尸。
他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岑渐这种人身上。
得赶在红月之前终止吸血鬼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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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的源头……”
梁再冰自言自语着。
假设真的存在源头,最可能的时机是在第一只吸血鬼被发现之前。
岑渐再会玩弄权术,也只是短暂扮演了一段时间。
副本故事线里,他扮演的角色可是存在了三十多年,必然会留下破绽。
梁再冰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开始上网,顺便把笔记本打开递给陈安。
“查一下岑渐小时候的户口。”
“好。”陈安点了下头,指尖敲出一行行代码,从各个渠道扒出了岑渐没成年时的信息,重点放在父母被吸血鬼杀死的那个夜晚。
梁再冰对比了一下时间线,眉头紧紧皱起。
“第一例吸血鬼袭击事件,距离杀死他爸妈的那次血月,间隔只有3个月。”
也正是自血月之后,吸血鬼的数量迎来了一次爆炸式增长,人类和吸血鬼的矛盾被摆到了台面上。
梁再冰当时看到这部分的时候心里就有疑问,为什么岑渐当时躲过一劫?
他没吃过人还没见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