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山的初雪悄然停歇,万籁俱寂中,阳光如细丝般穿透厚重的云层,温柔地倾泻而下,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细细密密地洒下斑驳陆离的金光,宛如梦境般静谧而祥和。
庄洁蹲在岩壁旁,小心翼翼地检查雪豹幼崽后腿的伤口。小家伙才三个月大,皮毛银白如新雪,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被她涂抹药膏的动作疼得首哼哼,却仍忍不住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乖,再忍一下。"她轻声哄着,指尖轻轻梳理它柔软的毛发。
雪豹幼崽呜咽一声,粉色的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腕,尾巴尖儿愉快地卷起来。
"看来它很喜欢你。"老管家笑眯眯地递来肉块,"这种野生雪豹很少亲近人。"
庄洁正要接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插进来,抢先夺走了肉块。
嘉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黑色藏袍的袖口挽至肘间,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他面无表情地将生肉抛向远处,雪豹幼崽立刻蹿了出去。
"嘉木!"庄洁瞪大眼睛,"它还没包扎完!"
"它好得很。"他单膝跪在她身旁,用湿巾仔细擦拭她碰过雪豹的每一根手指,"倒是你,手都冻红了。"
他的掌心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摩着指节。庄洁突然发现,他今天戴的那串凤眼菩提佛珠不见了——那是从不离身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庄洁在药圃里发现了异常。
原本该来换药的雪豹幼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岩壁下堆成小山的鲜肉——最上等的牦牛肉,每一块都切割得方方正正,明显是精心准备的。
"奇怪。。。。。。"她蹲下身,指尖拨了拨肉块。
"少爷天没亮就来了。"园丁忍着笑解释,"说要给某个不懂规矩的小家伙上上课。"
庄洁回头,正好看见嘉木站在经堂二楼窗口。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藏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见她望来,他慢条斯理地转动手中的银刀——正是昨天切肉的那把。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他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挑衅的弧度。
第三天,事情变得愈发离谱。
庄洁刚走到岩壁附近,就听见雪豹幼崽委屈的呜咽声。小家伙被关在一个精致的铁笼里,面前摆着烤羊排、鲜奶甚至还有水果——丰盛得不像给野兽的伙食。
"这是囚禁!"她气得去掰笼门。
"是VIP病房。"
嘉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今天换了件绛红色藏袍,领口绣着金线祥云纹,整个人像从唐卡里走出的神祇。手里还拎着个药箱,显然是来"探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