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苏曼丽完全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向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说过她几句的父亲。
赵梅也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尖叫着扑上来护住女儿:“苏建国,你疯了,你打女儿干什么?!”
“我打她?我恨不得打死这个蠢货!”
苏建国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苏曼丽的鼻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的祸,污蔑军属,言语恶毒,还差点动手把人推倒。
那是个孕妇,一尸两命的后果你担得起吗?”
“我……我没有,是她……”苏曼丽被打得又疼又委屈,还想辩解。
“你还敢狡辩,”苏建国怒吼,“司令员都亲自把我叫过去,通报批评、书面检查都是最轻的,老子的脸都快被你这个逆女给毁光了。”
听到司令员都知道了,赵梅的脸色也瞬间白了,护着女儿的手不由得松了些力道。
苏曼丽更是吓得浑身一颤,她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只是气不过而己……
“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去招待所,找到那位同志道歉,要是这件事过不去,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苏建国喘着粗气道。
苏曼丽捂着脸,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而是掺杂了恐惧、不甘和深深的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道歉?
她恨恨地咬着牙,却不敢再反驳盛怒中的父亲。
赵梅看着女儿红肿的脸颊和丈夫暴怒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最终也只能抱着女儿默默流泪,不敢再多说一句。
……
第二天上午,赵梅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领着眼睛红肿、脸上指印还未完全消退的苏曼丽,找到了军区招待所喻乐之的房间。
敲开门,卫明不在,只有喻乐之一人开门。
赵梅打量了一下房间和环境,又瞥了一眼气质清冷、容貌绝佳却穿着普通的喻乐之。
心里那点因为丈夫警告而压下的轻视又冒了出来。
在她看来,住招待所的,丈夫最多也就是个基层军官,说不定还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大头兵。
她堂堂师长夫人,亲自来道歉,己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她扯出一个算不上多真诚的笑容,推了苏曼丽一把,开口道:“你就是喻乐之同志吧?
哎呀,真是对不住啊,我家曼丽年纪小,不懂事,昨天说话没轻没重的,我回去己经狠狠说过她了。
小姑娘家脸皮薄,知道错了,今天特意来给你道个歉,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毕竟也没真伤着你,是吧?
大家都是一个军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僵了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