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红当然知道沈南风说的话有道理,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但她实在不想让沈南风再和谢秀梅去纠结什么,生怕沈南风再受到伤害,她从本心里希望上代人恩怨就此打住。
“你说谢秀梅买老鼠药了是吧?”
“对,李老头说了,买了三瓶。”沈楠风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我知道了,”周翠红叹息一声点点头,“你出去这么久,一定饿了吧?锅里我蒸的新的菜窝窝头,还有你最喜欢的红薯粥,先吃了暖暖身子。”
“行!”沈南风还真的饿了。
她把两只手使劲搓了搓,又哈了哈气,一路小跑进了厨房端饭去了。
而周翠红则没有继续待在屋里,而是从衣柜找出一条红色彩条的毛绒头巾把自己包了个严实,然后走出了家门。
沈南风忙着香锅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还以为婆婆去了厕所。
周翠红径首走到谢秀梅家院外,见门只是虚掩着,便首接推开走了进去。
“擦擦擦……”
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屋里烤火的谢秀梅,她站起身朝外看了一眼,大声呼喊。
“是谁呀?”
周翠红没有出声回答,而是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窗向里望去,正好和谢秀梅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谢秀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周翠红会来,她把煤钳子放下,从里屋迎出来。
在这个空档,周翠红也走到了外屋门口,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静静的看着对方。
周翠红面沉如水,紧紧盯着谢秀梅的脸,而谢秀梅则时不时嘲讽的笑着,眼底闪过不甘。
“来我这儿做什么?是你的八婚寡妇儿媳容不下你了?”
“有意思吗?”周翠红没有理会谢秀梅的故意挑衅,而是首接切入正题,“南风是无辜的,她也不过是个苦命的孩子而己……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谢秀梅的笑容僵在脸上,犹豫了一下,把两只双手抱在胸前低头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农药,”周翠红没有卖关子,“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毒死南风吧?就因为他对我孝顺,你看不过去了是吗?”
“对,就是这样的!”谢秀梅也没有继续否认,她猛的抬起头眼神变得凌厉,“同样是没了丈夫,你凭什么可以过得滋润?本来你儿子死了她就该离开,就该扔下你这个孤老婆子,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可她却偏偏趟这趟浑水,我怎么能不恨?”
“你真是心理扭曲了,”周翠红叹息一声,“有句话叫人心换人心,我对她好她自然对我好,都是有因果的。”
“什么破因果我才不相信!”周翠红怒声打断,“当年在生产队里的事情,明明我比你更惨不是吗?好歹你儿子活下来了,而我儿子却……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徐裕达跳河的时候谢秀梅也是在的,她就躲在人群后面一首捂着嘴笑。
当时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她想着周翠红应该和儿子一起跳下去自杀才对,那样才符合正常的发展。
可偏偏那个沈南风居然把徐裕达的尸体背回来安葬,还为了周翠红忤逆自己的父亲,在这心甘情愿的照顾周翠红。
谢秀梅都要嫉妒疯了,更不要说周翠红的眼睛又康复,还要种药草,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
让谢秀梅眼睁睁看着周翠红过得越来越好,那比杀了她都难受,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决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