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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公子我们玩一玩这个可好（第1页）

姜清漪离开之后，萧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萧墨也没想到她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不过走了就走了，萧墨也没有想过跟上去。

先不说自己跟不跟得上。

人家去找朋友，自己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呢？。。。

夜风穿廊，吹动御书房的纱帘。萧墨将竹简轻轻搁在案上，指尖残留着吕霜递来时那一瞬的凉意。他凝视窗外，月光如练，洒在庭院青砖之上，仿佛铺了一地碎银。远处钟鼓楼传来三更天的报时声，悠远而沉寂。

他忽然起身，披上外袍，对守夜的小太监道：“备马，我要去灵泉宫。”

“陛下？这深更半夜……”小太监惊愕。

“不必多言。”萧墨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此事若泄露半个字，诛九族。”

片刻后，一道黑影悄然穿过宫道，直奔灵泉宫深处。石门再度开启，青铜匣子静静躺在原处。萧墨蹲下身，手指抚过那份名单上的名字??三百七十二个名字，每一个都像一颗埋藏多年的火种，只待春风一唤，便可燎原。

“魏寻说得没错。”他低语，“父皇从未放弃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谁？”萧墨猛然回头，手已按在剑柄之上。

烛光摇曳中，吕霜缓步走入密室，依旧素衣简饰，手中却多了一卷泛黄的帛书。

“臣女冒昧前来，并非擅闯。”她跪下行礼，“只是今夜观星象，北斗偏移，紫气东来又骤断，预示帝王将行非常之举。臣女担心陛下孤身涉险，故追至此地。”

萧墨盯着她：“你怎知此处有密室？”

“吕家世代为太先前人，掌管皇家秘典。”吕霜抬头，目光清澈如水，“先祖曾参与修建此地，每一代传人都会口授一段暗语与路线。只是百年来，无人启用。”

萧墨沉默良久，终是松开剑柄：“那你可知这份名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陛下终于有了反击之力。”吕霜轻声道，“但也意味着，从今夜起，您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天子，而是真正的周主。”

萧墨苦笑：“可我连一支亲兵都没有。”

“不。”吕霜摇头，“您有。三百七十二人之中，至少有六十七位尚在朝中任职，虽居闲职，却皆握有实权。更有十一人掌握地方军政要务，只需一道密令，便可起兵勤王。”

萧墨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因为其中三人，是我父亲的学生。”吕霜坦然道，“他们每年都会派人送来一封密信，藏于《礼记》注疏之中。这些年来，我一直替他们保管。”

萧墨怔住。

原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早已站在风暴边缘，静候时机。

“你为何现在才说？”他问。

“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吕霜缓缓起身，直视他的眼睛，“一个愿意为百姓而战、而非仅为权力所驱的君王。三年前，您微服出巡，在边境救下一个被贩卖的孩童，还亲自送他回乡。那时我就知道，您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软弱。”

萧墨心头一震。

那件事，连魏寻都不知晓。

“所以……你是在考验我？”他声音微颤。

“是。”吕霜点头，“如今考验结束。若您仍愿前行，臣女愿为陛下执灯引路。”

萧墨久久无言，最终长叹一声，眼中燃起久违的锐芒：“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一局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

翌日清晨，昭阳殿前锣鼓喧天。

沁阳公主正式入住皇宫，礼部依古制举行“安寝礼”。八十一辆礼车依次打开，陈列秦国土仪：翡翠屏风、赤金香炉、千年灵芝、百卷典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尊通体雪白的玉雕凤凰，据说是秦皇后亲手所刻，象征两国姻缘天定。

百官围观赞叹，唯有严山敖立于殿角，冷眼旁观。

“姐姐似乎不太高兴？”沁阳换了一身淡青色宫装，笑意盈盈走来。

“我只是好奇。”严山敖淡淡道，“你们秦国何时开始讲究礼仪了？十年前攻破北狄王城时，可没见你们带这么多‘土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