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浑身剧震:“什么?我不可能……我明明是现代人,我只是……”
“系统?”魏寻冷笑一声,“那不过是我们设下的引魂阵法,借你残魂执念为引,唤醒真正的你。你以为你是玩家?其实你才是被玩弄于掌心的那个。”
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门。
萧墨踉跄后退一步,脑海中轰然炸响。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他曾是周国最年轻的国师,天赋卓绝,精通星象卜算。因窥破天机,遭天道反噬,肉身湮灭,唯有一缕执念寄于轮回之外。而严如雪,正是他未婚妻,严家嫡女,亦是一位隐世修行的仙子。为了让他归来,她不惜逆天改命,以自身精元为祭,布下九转还魂阵。
那一晚,她在雪中守候三日,直至吐血昏迷。
而现在,她的寿元已不足三个月。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萧墨声音颤抖,“诗灯节、猜诗、红豆骰子……都是你们安排的?”
“是。”魏寻点头,“我们想唤醒你。可你执念太深,困于现代身份无法挣脱。唯有让你亲眼看见她为你所做的牺牲,才有可能破开迷障。”
萧墨猛地抬头:“那现在呢?《天机策》失窃,是不是会影响她的性命?”
“会。”魏寻目光冷峻,“《天机策》中有逆转生死之法,但也需付出极大代价。若被人抢先参透,用于邪道,不仅救不了她,反而会加速她的魂魄崩解。”
“带我去见她!”萧墨几乎是吼出来的。
魏寻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但你要记住,一旦踏进国师府旧址,你就不能再逃避。要么彻底觉醒,承担起你的责任;要么……永远沉沦于虚妄之中。”
二人乘辇疾驰,穿过寂静长街,最终停在一座荒废已久的府邸前。朱门斑驳,匾额倾斜,唯有门前两株老梅仍在风中挺立,枝头竟绽出点点红花。
“她每天都会来这里打扫。”魏寻轻声道,“哪怕这里早已不属于她。”
推门而入,院内积雪未扫,石阶生苔。正厅内,烛火微弱,一人背影单薄,正在擦拭案台上的铜镜。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身。
是严如雪。
她穿着素白长裙,发间仅簪一支玉钗,面容清减,唇色苍白,可看到萧墨那一刻,眼中却亮起了久违的光。
“你……回来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萧墨喉头哽咽,想要上前,双腿却像灌了铅。他知道,只要迈出这一步,就意味着承认一切??承认自己曾是国师,承认她为他耗尽青春,承认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并非幻觉。
“如雪……”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忘了你太久。”
泪水无声滑落,她却笑了,如同初春融雪般温柔:“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
她走上前,将一枚温热的玉佩放入他手心??正是当年定亲之物。
就在此时,屋外忽起狂风,卷起漫天雪尘。一道黑影破空而至,手中握着一卷泛着幽光的竹简。
“哈哈哈!萧墨,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那人狞笑,“《天机策》已在吾手,只需七日参悟,便可夺舍重生!而你最爱的女人,将成为我炼化阴魂的第一祭品!”
竟是失踪多日的前任国师??墨渊!
此人原是萧墨恩师,因贪恋长生,堕入魔道,十年前便欲夺取《天机策》修炼禁术,却被萧墨阻止,自此销声匿迹。
如今卷土重来,气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