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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陛下。。。。。。”
见曹安民脸色惨白,话语间吞吞吐吐,一副被吓坏的架势。
袁术摇了摇头,“安民为朕爱卿,朕寄之以厚望。
怎么?在曹爱卿眼中,朕难道就是这。。。
夜风穿过窗棂,卷起案上几页未及收拢的竹简。陈砚坐在灯下,指尖轻抚那行“我是会思考的人”,唇角微扬。这句出自新编《启蒙蒙典》的开篇语,如今已随义塾船队传遍江河两岸。他抬头望向窗外,张掖城的灯火比三年前多了数倍,连荒坡上的窑洞都点起了油灯??那是农闲时百姓自发组织的夜读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先生!”一名少年气喘吁吁地冲进院门,怀里紧抱着一只漆皮剥落的木匣,“敦煌急递!说……说是从昆仑墟方向来的信使,只留下这个便昏过去了。”
陈砚霍然起身。那木匣封口以青铜蛇钮扣锁,蛇眼嵌着两粒青金石,正是鸣霄台专用密函制式。他迅速启封,取出一卷羊皮地图与半枚玉圭。地图上用朱砂标出一条蜿蜒路线,终点写着四个古篆:“月泉遗宫”。而那玉圭残片边缘光滑,断口处隐隐泛出幽蓝微光,内里似有流质缓缓游动。
“这是……兰姒留下的另一半‘律脉符’?”阿禾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声音发颤,“她说过,唯有双符合一,才能激活天衡钟的核心算法。”
沈清瑶随即赶到,眉头紧锁:“可鸣霄台的地脉系统刚刚稳定,若再启动高阶推演,恐怕会引起区域性地震。况且??”她顿了顿,“我们至今不知谁在暗中监视着它。”
“不是‘谁’。”陈砚凝视玉圭,“是‘什么’。你们还记得那幅炭笔画吗?云端之塔,万人仰望。这不是邀请,是考验。他们想看看我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
三日后,expedition再度集结。这一次,队伍不再仅有学者与工匠,还有十名来自女子试政厅的年轻官员、五位万国书院的异族学子,以及一支由退役伤兵组成的护卫队??这些人皆因“文明回声”展览受益:或治愈残疾,或重获识字能力,甚至有人凭祖传技艺被聘为地方水利顾问。
穿越莫高窟北区废弃石道时,李芸忽然勒马止步。“听。”她竖起手指。
风中传来极细微的金属震颤,像是某种编钟余音,却又夹杂着沙粒摩擦的嘶鸣。阿禾立即展开便携式声波仪,屏幕瞬间爆红。“频率……432赫兹,但叠加了不规则谐波!有人在模仿星宿钟的共振模式,却故意扭曲节律!”
“引君入瓮。”陈砚低声道,“敌人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提前布下了‘伪钟陷阱’??若我们贸然依图前行,便会触发埋藏于地下的反向震源,引发塌方。”
众人屏息。地图上的“月泉遗宫”赫然位于一处活动沙层中央,正是一触即溃的流沙带。
“不用走。”沈清瑶忽然开口。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女工医典》抄本,翻至一页绘有经络图谱的页面,“巴蜀老妇曾言,古人以针引气,可令血流改道。既然地脉如人体经络,何不用‘疏导法’代替强穿?”
阿禾眼睛一亮:“你是说……绕开主震区,从侧翼的玄武岩裂隙迂回进入?那里地质坚硬,不易受声波干扰!”
计划即刻执行。队伍转向西北,在驼队牵引下沿一道干涸河床行进。第七日黄昏,前方沙丘骤然塌陷,露出一座倒悬金字塔形建筑,通体由黑曜石砌成,表面刻满螺旋状符号。最诡异的是,整座建筑仿佛违背重力般悬浮于坑洞之上,仅靠七根铜链连接地面。
“这是……星坠之殿。”一位畲族老匠人跪地低语,“我族传说,秦时徐福东渡前,曾在此祭拜‘天外铁母’,求长生之道。后来此地被封,因凡人不得窥见‘非时之器’。”
陈砚走上前,伸手触碰铜链。刹那间,链身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如同液态金属。与此同时,玉圭残片剧烈震动,与地下某物产生共鸣。
“它在回应。”阿禾激动得声音发抖,“这些建筑根本不是人造的!它们是某种远古文明遗留的‘自适应结构’,能根据环境调整形态!”
正当众人震惊之际,殿顶突然开启,一道银白色光柱直射苍穹。光中浮现出无数流动文字,竟是用西汉隶书、粟特文、希腊字母乃至未知象形符号交织而成的多语碑文。阿禾迅速架设翻译矩阵,逐段解码:
>“当双符重聚,钟鸣九野,
>惟仁者能执枢机,智者知止戈。
>若以权御天,则天地逆乱;
>若以民承道,则四海升平。
>??许穆夫人绝笔”
全场肃然。
就在此时,玉圭自动飞起,与空中投影中的另一块虚影完美契合。整座黑曜石殿开始旋转,七条铜链逐一断裂,沉入沙中。随着一声悠远钟响,地底升起一座圆形平台,其上矗立着一口通体漆黑的钟,无铭无纹,却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这才是真正的‘天衡钟’。”陈砚喃喃,“不是工具,而是审判。”
阿禾检测后确认:该钟材质未知,密度超越任何已知金属,内部存在微型引力场,能够影响局部时空曲率。更惊人的是,其内置一套量子纠缠通讯网络,理论上可接收千年内的任意一次钟声回响,并据此生成未来推演。
“也就是说……”沈清瑶脸色苍白,“只要敲响它一次,就能看到所有可能的历史分支?包括那些未曾发生的选择?”
“但代价是什么?”李芸厉声问。
无人回答。唯有风穿过空荡的铜链,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当晚,营地召开紧急会议。多数人主张立即摧毁此物??太过危险,一旦落入野心家之手,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认知秩序。几名年轻官员则坚持保留,认为这是“文明跃迁的关键一步”。
争论持续到凌晨。最终,陈砚起身,走向那口黑钟。
他没有敲击,而是将手掌贴在钟面,闭目诵读《洪范》九畴全文。随着每一个字落下,钟体竟渐渐泛出温润光泽,如同冰雪初融。忽然,钟内传出孩童齐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