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啥玩意儿啊,大洋票子啊……”
“这……这特么是给活人用的吗?晦气,真特么晦气……”
礼账桌子上骂骂咧咧,我跟四姐被逗的咯咯笑。
四姐冲我竖起大拇指“小婉,还得是你啊!”
我笑“那怎么便宜了那对贱人,他们也只配用那个!”
礼账桌子一震鸡飞狗跳,很快新郎官杨木森也被吸引了注意。
当他看到桌上的大洋票子,整个人气的眼珠充血。
“谁?谁敢这么整我?我饶不了他……”
一旁写礼账的杨木森家亲戚,叹息一声“森啊,算了吧!是你先对不起人家的,哎……”
杨木森一听马上明白过来“唐竹?她真的来了?”
说话的功夫,他的目光锁定不远处,正在嗑瓜子的我跟我四姐。
这事儿咋说呢?放一般人,就像他亲戚说的那样算了得了。
可杨木森这货在县城豪横惯了,骨子里觉得,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不该在他这撒气。
大喜的日子,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就冲我们这边来了。
他是先看到我的“唐婉,你姐呢?是不是她,你们啥意思,大喜的日子给我找晦气!”
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那不也是你自己找的,要不是你发请柬给我姐,谁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就真好意思办婚礼!”
“你……你说啥?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还有,你四姐呢?唐竹呢?”
我吐了嘴里的瓜子片“呸,你瞎啊!就站你旁边你看不到啊!”
也难怪他没认出来,在杨木森认知里,我四姐从怀孕开始就越来越不好看,再没了曾经的风采。
可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却是衣着光鲜精致妆容,洋气的就像海报上的港岛大明星。
他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我知道这是被晃到了,惊到了,准确的说,是被我姐的美貌惊艳到了。
不只是眼睛直了,连嘴都有点瓢了“你……你咋……”
四姐很不屑的看着他“怎么的,这才离婚几天,就不认识了?”
我可以想象,本来杨木森是准备破口大骂的。
可看到这样的我四姐,他的脸上竟然闪现一丝怪异的神情,我里面至少有那么一丢丢后悔。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如刚刚尖锐“唐竹,我知道你现在有你妹靠着,可你也不该拿冥币来闹事啊,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我是这么想的,可你杨木森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意思,杨木森你给我发请柬,不就是想让我生气让我难受吗?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难受,而且,既然你请柬都发了,我怎么能不来呢!只是你这种货色,不配人字那两笔,想想还是大洋票子更适合给你花!”
“唐竹,你……”
杨木森被气的够呛。
不过磨磨唧唧半天,已经到了典礼的时间。
他想说啥,也没说出来,之后就被司仪给叫走了。
婚礼的流程都差不多,司仪说点经典的废话,煽煽情,然后新郎新娘当着在场亲朋的面,喝个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