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像影子在深水底层游爬,扭曲却优雅,诡异却顺理成章。恍若井底的黑暗本就在等待他的通过,如在本能地为他“让路”。
他贴近囚笼的那一瞬,连铁栏都像在“躲避”他似的,出现轻微的鼓动。
众人呼吸一滞。
而无为子脸上却露出孩童般的恶意喜悦,他歪着头,贴在铁栏上,用一种像在欣赏玩具,或是在欣赏猎物的姿态,盯着禅净和地叟。
他的声音从喉骨里挤出,断断续续,像几百条碎念一齐发声地道:“你们的脸……真好看啊……怕得……像被剥开的皮……嘿……是不是以为躲在笼子里,我就摸不到?”
禅净紧闭双目,唇间佛音似断非断。
地叟却已经浑身发颤,青筋暴起,像被逼到极限的野兽。
无为子用指节敲了一下铁栏。
“叮!”
那声音轻得像敲在人牙上。
那一刻,地叟忽然厉吼出声,像将压在胸腔里的全部道气一口喷出地道:“住口!!!”
“轰!!”
下一瞬,只见他全身精光暴涨,一寸青白在黑井之内亮得像要刺破天地。
他怒喝声如雷地道:“破!!!”
下一刹那,就见得那看似无法破解的囚笼,竟然被从他体内“腾起”的一柄与身形绝不相称的宽阔重剑,一剑从中间生生斩开!
囚笼断裂的那瞬间,像是天地规则被撕出一个口子。
众人全都怔住了。
地叟竟然……斩出了路?
而地叟他更是来不及犹豫,他心中虽然瞬息间略有惊讶,但是大能的本能,还是依旧让他的破笼之势如游龙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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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霎那,就见得他的身形恍若化作一道精虹,狂暴向外飞冲!
只要冲出无光井……他至少能活!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逃出生天的一刹那,无为子轻轻抬起了一只手。
动作极慢,极轻,如同去捞一只从地面跳起的小虫。
他嘴里却在咯咯笑地道:
“跑?你们这些‘不完整的你们’……跑到哪儿……都还是会掉下来。”
地叟瞳孔蓦缩,心底涌现比无光井更深的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
“噗!”
声音轻得不可思议。
无为子的指尖轻轻探出,没有力道,没有杀意,甚至连动作都慢得像在随手抹去一粒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