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
对上傅景淮阴恻恻的眼神,她不由得心虚起来,上前两步,轻声开口:「对不起。」
傅景淮眸光微挑:「道的什么歉?」
温瓷认错态度十分端正:「你去揽星居找我道别,我应该关心你来杭城做什么的。」
男人扯了扯菲薄的唇。
泄出一声冷笑。
嗓音冰凉,跟淬了冰似的:「老子来收拾个草包,又不是赴死,用得着你关心?」
眼睛又一横,沉声下令:「说你自己的事。」
温瓷觉得这次是她的错,所以对傅景淮的态度,没表现出不满来。
平静的说:「我来这儿,是想来见你。」
男人黑眸滚了滚。
没开口。
在等她的下文。
温瓷继续说:「火车出事后,我才知道你就是乘坐的那列车。」
「我去总督府问你的情况。」
「楚参谋长说,还没有你的消息,让我回家等,我等不了。他说伤员都送去申城医院了,我就去了医院,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被送去了那里。但军政府派了士兵看完,我只有用医生的身份,才能进去。」
傅景淮蹙眉:「所以,是他们强迫你去上班的?」
温瓷道:「也不能算他们强迫,我也想去,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傅景淮:「来这儿,也是你自愿的?」
温瓷点头:「当时医院不同意,是我非要来的。我当时接到了楚参谋长的电话,说你在杭城,我想来见你。」
男人眸光微顿。
黑沉沉的打量着她。
似乎想分辨她话里有几句真假。
又似乎想听出有几分真心。
温瓷不畏惧他的注视,又朝他走近了些,和他保持着半步不到的距离。
「出事的前几天,我找不到你,以为你不在了,我心里特别愧疚。」
「我没听出你来道别,让你生着气走的。」
「楚参谋长打电话,说你在杭城。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来杭城,要当你面把话说清楚。」
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
傅景淮垂眸望着眼前女人。
阳光映在她黑色的瞳仁中,那双眸坚定而真诚,散发着灼灼光华。
他这些天来的气,忽然就消了。
心中莫名畅快。
唇角都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温瓷昂着头,目光落在他微微扬着的唇上。
那双唇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