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正在给尹西峰正在处理伤口。
尹西峰嘴里咬着一块布子,表情因为过于疼痛而有些扭曲,身上衣服被剪掉,地上丢着一团团沾了血的纱布。
盆里的水也是鲜红色。
大夫边清洗伤口,边摇头叹气。
饶是温瓷一个外科医生,看到他身上那些新旧交织叠加的伤,都忍不住心惊。
想过去帮忙,被傅景淮拽走。
去了另一间屋。
刚进屋,她就被傅景淮抱进了怀里。
意识到对面开枪的人是她时,他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些人发现她的位置,更怕他来不及回去找她。
他自己的命。
他都从来没有那么在意过。
抱着她,在她耳边道:「答应我,下次别再这样冒险了,行不行?」
他抱的很用力。
紧到温瓷气都快喘不过来,却又不舍的推开他。
嗓子里很轻的「嗯」了声。
又说:「你还没回答我,我算不算还你了三条命。」
傅景淮失笑。
放开她。
乌沉的眸定定的凝着她的眼眸,嗓音沉沉,一本正经:「你想的美,那四条命,只能用孩子还。」
这次,温瓷听到他的言论,竟然没觉得生气。
也不想反驳他。
小手有点使坏的,在他好看到让人心动的脸上揉了揉,问他:「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来这儿的时候,有几成把握回去?」
傅景淮想了想。
如实回答:「七八成吧。」
总统府的人找他,无非是两个事儿,停止对南城新政府的支持,要他们华东六省的地盘。
这两点,无论哪个,都不能杀他。
但也可能有意外。
温瓷说:「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危险,让我做你剩下的两成把握?」
她说这话的时候,模样特别认真。
那双眸,如点墨一般。
沉静美丽。
顾盼生辉。
这大概是傅景淮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眼睛。
好看到,他想深深地溺在其中。
他迟迟不语。
她又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很厉害的,不会拖你后腿。」
傅景淮终于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