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起了心思,在西北多年苦心经营,终于在三年前彻底掌控住了幽云十六州,只在等一个时机。
他想要拿下幽云十六州,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继续往京城推进。
如果不能直取京城,他造反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能让他剑指京城的时机。
现在,他等到了。
他等到了激怒孝仁宗,叫孝仁宗对他的家人动手的时机,终于有了名正言顺造反的借口。
他也等到了内援,有了直逼京城的机会——虽然他根本无法确定那个内援是否可信。
但,他已经等了十年,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就算对方不可信,就算失败了,他总也尝试了,总胜过日日夜夜痛苦煎熬。
少年弯了弯眼睛,“将军放心,我师父向来言而有信,说帮将军保住家人,这不是做到了?”
安北沉默,没有说让他顾忌的从来不是什么家人,而是如何跨越这片吃人的沼泽地,又不至于被对岸的守军守株待兔、一一截杀。
帮他保住家人,和助他跨越这片吃人的沼泽地又岂可同日而语?
特别是,他不但要带兵过江,还要带上车马辎重。
他不是奉诏过江归京,他是要带兵逼宫!
少年笑盈盈奉上一个锦囊,“先兑现第一个承诺,等将军带着兄弟们过了易水,踏上易州的土地,师父还有个惊喜等着将军”。
过易水,进易州?
就这一个锦囊?
安北其实很不喜欢少年口中那位师父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作风,但他还是接过了香囊。
香囊中只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寥寥写着两行字,但只那寥寥两行字却叫安北瞬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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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盯着安北神色变化的少年满意地笑了。
他就说么,就算是造反,就算是让十万镇北军悄无声息地度过易水,打易州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也没有师父办不到的道理!
……
……
唐知味掐着时间,赶在大朝时进了宫,一一仔细详述自己这一路见闻,他话音刚落,易州急报就送到了御前。
安北在到达易水的当天夜里,悄无声息带领十万大军过了易水。
易州城守军毫无防备,仓促应战,死伤惨重。
城内商贾豪绅见势不好,召集家丁护院,打着共守城门的旗帜,趁守军不备,打开城门,迎镇北军进城。
报信的斥候说到这痛哭流涕,“皇上!易州城富商沈易徵与夏将军私交极好!
为了卖好叛军,竟然从背后砍了夏将军一刀,一脚把将军踢下了城门,自己也随后跳下。
我们本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下更是群龙无首。
小人被打发来报信的时候,夏将军已被叛军接住绑了,城门已开。
这时候,这时候怕是,怕是——”
他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明正殿内外的文武百官却心知肚明,从易州到京城快马也要五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