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绵摇了摇头:“钱老,您这是……”
“我这不是听说那个京城的萧家小子在你这儿闹腾吗?”
钱老先生重重一拍柜台,“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的人!”
秦绵绵心中一暖,随即又有些好奇:“钱老,您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钱老先生哼了一声,得意道:
“你这客栈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虽然被压下去了,但哪能瞒得过我老头子的眼睛?实话告诉你,当初我和老陈突然跑来你这儿住,也不是心血来潮。”
这事秦绵绵上游轮之前就猜到了,但今天突然明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
钱老先生继续道:
“其实当初我们就是收到消息,说有大人物要对你不利,我和陈启明不放心,这才特意过来照应一下。
他姓萧的是京城太子爷,我和陈启明也不是好惹的,海城这地盘,也得听我们几句话!”
钱老先生声音洪亮,话语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声音不小,自然也传到了二楼的客房。
没过多久,轮椅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萧玦推着轮椅,面色沉沉地从楼梯上下来。
他眼底青乌更重,嘴唇干裂,显然一夜未曾好眠,这种憔悴让他显得愈发狠戾阴沉。
萧玦停在钱老先生面前,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又落在秦绵绵身上:“钱家底蕴是不错,但前段日子刚被一个外来的小子偷了家……钱家小辈没有一个成器的,你就找这种人做帮手?”
萧玦这话似乎对钱家和姚祁都很熟悉,而且似乎也很看不上书香世家的钱家。
钱老先生闻言,眉头一竖,毫不客气地回视萧玦,语气森然:
“我老头子是家教有失,但如今已经拨乱反正,也不是你一个外面的小子能指手画脚的。
钱家在海城土生土长,你一个京城的小辈,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对我的晚辈指手画脚,我老头子可不乐意。”
“我萧玦行事,无须向任何人解释。”
萧玦冷笑。
钱老先生不怒反笑:“解释?你还没那个资格。
小子,我告诉你,你若想在海城找人,我不管。
但你若敢动秦丫头一根汗毛,我钱某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让你萧家在海城寸步难行!”
他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腥风血雨的肃杀之气,并非虚张声势。
萧玦瞳孔微缩,他能感受到钱老先生身上那股真正的杀伐果断。
钱老先生的过往,他也是知道的,这位不光是学者,年轻的时候也是曾亲手跟敌人交锋过的狠人,绝非寻常富贵人家的老头子。
而萧玦的背景,钱老先生也很清楚,但他却也丝毫不惧。
不仅不惧,甚至大有来了客栈就想替秦绵绵教训一下这个混小子的意思。
两人都不说话了,彼此望着对方,大堂的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
最终,萧玦的气焰在钱老先生凛然的气势下,渐渐消弭。
钱老先生见他如此,倒颇有些意外。
再看看秦绵绵在一旁老神在在,甚至还含着一丝笑意的模样,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个京圈太子爷,已经让小秦丫头给收拾过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