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义咬着牙,将姜飞飞如何装病示弱,如何博取同情,又如何趁他不备将他打晕夺走腰牌逃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
他描述着姜飞飞那些凄惨的哀求,那些让人心头发颤的哭诉,以及那看似无害的柔弱。
裴应见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风暴凝聚,愈发幽暗。
“所以,你便信了?”
“属下……属下见她身上的伤痕……不像作假……她哭诉自己发烧,又说天冷……”
青义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知道这些都不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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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裴应见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意却比任何斥责都来得令人心悸,“妇人之仁。
本侯留她性命,自有道理。
你倒是替她想得周全。”
“侯爷!
属下知错!
属下罪该万死!”
青义猛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求侯爷责罚!”
裴应见眼神一凛:“自己去刑房,你知道规矩。
再有下次,本侯要的,便不止是你的皮肉了。”
“是!
谢侯爷!”
青义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刑房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青义咬着牙,褪去上衣,露出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脊背,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刑架。
负责行刑的护卫是他平日里的同伴,此刻也只能板着脸,公事公办:“青义哥,得罪了。”
浸了水的牛皮鞭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落!
“啪!”
剧痛瞬间从背上传来,火烧火燎,几乎让他叫出声。
青义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一鞭,又一鞭。
规矩他很清楚,所以二话不说就领了三十鞭。
这才刚开始。
皮开肉绽的痛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衣裤。
恍惚间,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姜飞飞那纤细的身体上,那些狰狞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