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他压在身下。
秦灼突然噩梦惊醒般,竭尽全力地将他从身上撕下来。
两人翻身坐起,额头却仍抵着,嘴唇也水色淋漓。秦灼一只手狠狠扳着他脸,说:“……没有以后。”
雨水开始砸落,豆大,像汗,不算稠密,但越来越急。
萧恒慢慢挪开额头,将自己和秦灼拉开一线距离。
他低声道:“对不住。”
一枚闪电坠落,将两人之间的罅隙填满时也把萧恒脸上的血迹和乌青照亮。他眼珠在雨中近乎透明,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灼。
秦灼一颗心揪紧了。
江对岸,急雨噼啪里,骤然吹彻一道角声。
萧恒撑膝起身,递一只手给他,意料之中地说:“赢了。”
秦灼微有讶异,借他的力站起来。
他立起身后,萧恒仍握着他的手,将那只金钏从他腕上褪下,兜手抛在江里。
咕咚一声,金光一闪而逝,没入灰浪。
萧恒冷声道:“去他妈的。”
秦灼转脸瞧他一会,也摘下另一只手钏,奋力往江中一投,高喊一声:“去他妈的吧!”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放声大笑。
***
陈子元手里支棱着伞立在屋檐下,眼瞧天外暴雨瓢泼,不住踱来踱去。
滚雷疾电一个接一个轮番炸响,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回来了!”
陈子元顾不得旁的,忙撑伞快步去迎。院门打开,一团一团的白雨炸裂,两条策马的影子横冲直撞进来。
秦灼浑身湿透,神气却好,他跳下马背,向后低声说:“到了。”
萧恒答应一声,也要踩镫下马,身形一晃,豁楞歪在地上。
“找郎中!”比谁都快,秦灼抢先扑在水里将他捞在怀中,搂着肩背将人担起来。他肝胆俱裂地大声吼道:“快找郎中!快!”
秦灼没往别处安置萧恒,把他扶到了自己榻上。
陈子元找了郎中回来,褚玉照立在一旁,神色莫辨。
郎中搭脉许久,不语。又掀眼皮,又瞧舌苔,还是不说话。秦灼急声问:“成吗?”
郎中啧啧道:“奇啊!”
秦灼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