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吉讨价还价,“我上场,你观战。”
她再度躬身打断:“请殿下落日大弓一用。”
萧恒眉头一动,秦灼已结束沉吟,转身摘弓交在她掌中。
秦温吉掂了掂弓身,向秦灼舒张一下手掌,嫣然笑道:“阿兄,给个把式呗。”
秦灼没有犹豫,将虎头扳指旋下给她。
萧恒目光一凛,秦温吉已戴好扳指,将青铜面具推上脸颊。秦灼也束好抹额,和她一起出帐。
帐外鼓声已响,秦灼翻上马背,手臂一挥,大军齐齐上马,踏步声和行进声震天动地。白虎赤旗连天而卷,滔滔如火海。
对面,同样的旗帜底,缓缓策出一人一马。
秦灼面色不改,但萧恒敏锐察觉他微微加紧的呼吸声。
那是个身穿金丝铠甲的男人,肩头革带靴边佩饰俱为白虎。蓄着短须,身材健壮,眉眼和秦灼并不很像,但隐约带出一股相肖之感。
大公秦善。
秦灼双腿一打马腹,秦温吉也振动缰绳,兄妹二人并驱上前。
马蹄驻步时,秦灼扬声叫道:“叔父,一别多年,一切都好?”
身边马鞭一响,秦温吉已快马直驰上前,喝道:“同他废话什么?狗贼看箭!”
吱呀声响里,虎头扳指咬死弓弦,秦温吉拉满落日大弓,五指一松时羽箭砰然刺出,正冲秦善面门。
她竟能将落日引至满彀。
秦善措手不及,陡然拨马躲避。马匹被那股强劲的箭风擦身一打,抬蹄惊啸一声,闪避间,秦温吉已抽刀策马直奔而来。她身后五千骑兵直刺而出,势如猛虎。
秦善手臂一挥,身后军队也立刻跟随冲锋。两股不同阵营的浪潮撞击前,两把刀锋当先相触。
一道巨大的撞击之声作响,银刀之间火花四溅,秦善在照面而来的刀光后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
秦善常年勤于武事,又值壮年,膂力绝非女子可较,当即大刀抡圆向前一劈,力道之巨足以将人砍作两半。秦温吉当即仰身,后背紧贴马背,秦善刀锋几乎贴面而过,下一刻她已弹身而起,长刀再向秦善当头砍去。
秦善鼻息一沉,“丫头,好一把子力气。”
秦温吉怒声道:“狗贼安配叫我!”
她旋然转弓,落日弓旋转间两马退步拉开距离。秦善眼神一暗,冷声道:“落日果然在你们兄妹手中。”
“果然?”秦温吉嗤笑一声,“你知道这个果然,还能要你两个儿子掉了脑袋。我看你果然是个昏君!”
秦善脸色一变,长刀斩落时一地沙土飞溅。秦温吉马头一拨,笑吟吟道:“听说秦晟宁肯交还兵权向你示诚,你仍要一心杀他,为了一张弓,好一场父子相残的大戏!你那心爱的少公儿子领兵出征,也不过毫无长进的酒囊饭桶!叔父,多年不见,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秦善嘴唇发抖,刀风劈落,地上乍现一道裂土深痕。
秦温吉一夹马腹调转方向,从马鞍处解下一把宝剑,美玉装饰,黄金为纹。她在面具下盯着秦善,黑眼睛射出幽光,“我这个堂弟虽没本事,但有这样的阿耶疼爱,连剑上的玩意儿都是千金难求的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