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峰咽了气,时间一刹那飞速旋转。
秦灼一跃而起,剑锋尚未再落,帐中突然爆发声声惨叫。
血肉飞溅、人影扑倒,欺身上前的一层人墙陡然四分五裂、变成尸首落在地上!
中央剑光闪烁。
那把剑,和秦灼手中的同出一源。
喘息间隙里,那人面孔陌生,声音熟悉,冲他大声叫道:“走!”
如雷击顶。
三魂七魄未归窍,身体已率先一动,疾鹞般向那人俯冲过去。两条剑影如同银蛇,双蛇飚舞时血花四溅,他们默契得甚至无需眼神。没有一个人恋战,在杀出生路的瞬间那人抓紧他的手,两人极速奔跑出去,心脏和步子砸得一样快。
秦灼掐指一哨,黑马从不远处奔腾而来时,那人砍翻一个骑兵,跃身跳上白马。
秦灼摔缰高喝一声:“走!”
追兵追出帐时,两匹骏马如同丹丸,急速飞射出去。
黑云积压,沉雷在耳,江水咆哮,灰波汹涌。
铁蹄人声在耳,身后飞箭从脸侧擦过。两人两马驰向江岸,没有一个人做出收缰之势。
“绕道来不及了,”秦灼大声喝道,“过江!”
心领神会地,那人猛然振动缰绳。骏马一跃而下,义无反顾地投入江中!
身后乱箭纷纷,还有厉声呼喝道:“渡江,都他妈的渡江!”
无数马蹄入水,追赶、被冲走。
“拿他的人头!回去给大王一个交待!”
刀风似乎挥在耳边。
那人骤然翻身,剑锋快速一振。
世界重归寂静。
只有激流声、马蹄声、交错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个弹指,或许一个春秋。两人快马跃上岸头时一个雷霆炸响,将秦灼两手的金钏打得像太阳。
追兵毫无踪影,被埋伏的虎贲军缠住了。
他们终于收住缰绳,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大自然的云雨间他们气息交叠,像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那人胸口起伏着,抬手撕下面具,露出萧恒的脸。
萧恒扭头对上秦灼目光。
秦灼也正吁着气看他,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猛地手臂一抡,一拳打在萧恒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