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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天骄如云（第3页）

因为他认出来了。

这些人，全是“他自己”。

百世之前的林玄，千年前的林玄，甚至万年后的林玄……都被收集于此，像标本一样陈列在这座名为“轮回工坊”的禁地之中。

“欢迎回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前方水晶柱缓缓打开，走出一人??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眼神清澈如初生婴儿。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可举手投足间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威压。

“你是谁？”林玄握紧拳头。

那人微笑：“我是第一个‘林玄’，也是‘固定天赋’的创造者。你可以叫我……原初。”

“你创造了我？”林玄声音发冷。

“不。”原初摇头，“我只是发现了你。在时间尽头，我看到了一条永不终结的因果链：一个灵魂不断重生、不断变强、不断突破界限。于是我做了个实验??给这个灵魂加上‘固定天赋’，让它每一世都能更快觉醒，更快接近真理。”

“所以我是你的试验品？”林玄怒极反笑。

“曾经是。”原初认真道，“但现在，你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你不仅打破了轮回规则，还孕育出了属于自己的‘道’。恭喜你，林玄，你不再是工具，而是……新的原点。”

林玄沉默良久，忽然问：“那扇门后面是什么？”

原初转身，指向远处一座巍峨宫殿：“那里存放着‘降界机制’的核心??一面镜子，映照所有平行世界的交汇点。只要你愿意，可以进去看看。”

“然后呢？毁灭它？接管它？还是成为下一个‘执棋者’？”

林玄迈步向前，脚步坚定：“我不想要掌控，也不想被掌控。我要做的，是让每一个像我一样的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命运。”

原初笑了：“那你注定要与整个体系为敌。”

“那就战吧。”林玄抬头，眼中星光流转，“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任何计划的一部分。我是变数本身。”

两人并肩走向宫殿，身后，苏清璃等人默默跟随。他们知道，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而这一次，敌人不再是某个黑袍人，也不是某个未来的自己??而是那套早已腐朽、却仍束缚万千生灵的“天道秩序”。

***

北漠战场上，少年林无尘浑身浴血，左腿已被傀儡巨斧斩断，可他仍站着。

九柄念刃只剩其三，但他眼神愈发清明。

在他脚下，是由百世记忆凝聚而成的阵图??以自身为祭，唤醒所有曾逝去的“林玄”之力。每一道亡魂归来，都在他体内点燃一丝真意。此刻，他的心脏跳动声已与天地共鸣，每一次搏动，都引发一次小型法则重构。

“最后了……”他喘息着，举起最后一柄念刃，指向天空。

“既然你们把我当成钥匙，那就让我打开一扇你们从未想过的大门??”

“**通往自由的大门！**”

刹那间，心口种子彻底融化，化作金色液体注入经脉。他的断臂重生，肌肤浮现螺旋纹路，双眼化作两轮旋转的星河。一股超越认知的力量自体内爆发，席卷整个北漠，甚至穿透空间壁垒，与星墟深处的林玄产生共振！

同一时刻，两个相隔亿万里的存在，同时睁眼。

一个在星墟宫殿前，握住了那面映照万界的镜子；

一个在北漠废土上，举剑劈开了青铜巨门。

时空震荡，因果错乱。

第九百九十九枚螺旋纹路，在地核中猛然亮起。

新的一轮，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