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那股慵懒散漫的气场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整个剧组,鸦雀无声。
*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临时驻地。
医务组的人给秦玉桐和行止处理着伤口,用蘸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些血痕。
秦玉桐一声不吭,任由棉签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周锦川就守在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任由那点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明明灭灭。
行止已经缓过来了,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跟来探望的几个工作人员小声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我……我刚才去跟帮我上药的那个村里的阿姨道谢,顺便问了问……”
“那个阿姨说……这落溪村后面的山,邪门得很。她说,几乎每年,都会有外地来的游客或者驴友,在山里头不见了。大多是女人。”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一个年轻的场务没忍住,问。
“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行止的嘴唇都在哆嗦,“她说本地人之间都团结得很,口风紧,谁也不敢乱说。以前也有警察来查过,可进山里搜几天,什么都找不到。问村民,个个都说不知道,没见过。最后……最后就都当成失足摔下山崖,不了了之了。”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远处的青山被浓重的夜色吞噬,只剩下一个狰狞的黑色剪影。
那座山,此刻在众人眼里,不再是风景,而是一头会吃人的巨兽。
秦玉桐擦药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想起那个猎户焦黄的牙,和他说“我婆娘再也没回来”时,脸上那诡异的笑。
她差一点,就成了那些“不了了之”的失踪者之一。
周锦川手里的烟,不知何时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
他像是没感觉到痛,猛地将烟头摁熄在桌角,站起身。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