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还是把斯蒂芬妮压在身下。她金发散着,蓝眼睛水汪汪地瞧我,我掰开她腿顶进去,操得她哭出声,低声求:“主人,轻点……”
玛丽坐在旁边,低声说:“主人,您慢些,别累着。”
我拉她过来,她凑近亲我脖子,手顺着我背摸下去。
她俩一左一右伺候着,我享得尽兴,床板吱吱响到半夜。
完事后,斯蒂芬妮抱着我胳膊喘气,低声说:“主人,您真厉害。”玛丽躺在一边,她背上的红印还没消,瞧着我时,眼底那股优越感没散。
1861年2月4日,南方邦联宣布建国,初创参加者为南方7个州,从此时开始,南方各地民兵志愿者正式向附近城市集结,并展开训练,这些消息也是除了我从报纸上看到,每个进来买东西的人都会再告诉我一遍。
街头喧嚣未散,教堂的钟声却骤然响起,我关好店门,也好奇的向着敲钟的地方走去,浸信会那座红砖教堂门口挤满了人,白人男女裹着灰呢大衣,民兵扛着枪,个个满脸通红,像被火点着了心。
牧师站在台阶上,嗓门粗得震得窗户嗡嗡响,挥着手喊:“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林肯是撒旦的使者,北方佬想毁我们的家园,主的怒火要降在他们头上!”
人群齐声应和,喊着“阿门”,有的女人眼泪汪汪,像见了圣光,有的男人举枪朝天放一响,像是给上帝献礼。
我心里泛起股怪味。
想起在国内时茶馆里的老人们讲起,嘉庆年间川楚白莲教作乱,那些信徒也喊着神佛庇护,聚众举旗,蛊惑得山野尽是狂徒。
这洋人的把戏倒跟咱们那时的乱党一般无二。可瞧着这群人眼里的狂热,我头一回觉着,这仗怕不只是棉花的事,他们真信上帝会帮他们杀人。
牧师又喊:“为南方,为主而战!”人群哄然应声,声浪像潮水漫过街头。
我心想这股疯劲儿,比黄巾军还邪乎。
可这跟我有啥关系?
外头乱不乱,仗打不打,轮不到我操心。
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美国,正在步入乱世。
我成长起来的年代,正赶上国家日益动荡不安的20多年,难怪最近看啥都能想起中国来,睡觉都不那么踏实了。
街上拿枪的人越来越多,城郊训练营的帐篷冒出一片,烟草和咖啡的麻袋空得更快了。
我站在柜台后翻账簿,低声嘀咕:“现在乱归乱,生意倒挺火。”
那些扛枪的家伙嚷着要打北佬,烟草嚼得满地吐,咖啡灌得眼红,我懒得管。混血朋友们这阵子跑来跑去,个个反应不一,瞧着像台戏。
杰克那天推门就进来,看起来兴致很高:“嘿,兄弟,现在我可发财了!”
他一屁股坐柜台上,也不客气的拿起我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己先喝上了,把条长鞭子放在桌子上,眼珠子亮得像狼,“最近乡下的白人走了不少,一看没人盯着了,逃跑的黑鬼多得跟兔子似的,我们一伙人昨个儿就抓了仨,一趟赏钱可多了。南方打赢打输我不管,反正我坐着看热闹就行。”他那轻松劲儿,像压根不怕天塌。
乔伊却跟耗子似的钻进来,低声嘀咕:“你瞧瞧外头,这帮白人跑去当兵,黑奴万一发起狠来咋办?”
他搓着手,眼皮耷拉着,“我昨天在酒馆里听人说:现在乡下有些白人看守不严的庄园里,已经有黑奴偷东西,犯懒不干活了,胆大的还到处啥么想要逃跑。咱这混血身份,南方赢了嫌咱黑,北佬赢了嫌咱帮着白人做事,真他娘的两头不是人!”他那怂样,像随时要挖个洞藏起来。
在和乔伊继续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在南方,像老卡特先生这样的黑奴超过100的大地主并不多,老卡特先生是靠着在1847年前后的美墨战争中,以自己的土地和几十个黑奴做抵押,从银行贷款,租用船只后,到新奥尔良住下,参与从新奥尔良到墨西哥维拉克鲁斯的联邦军后勤运输,趁机夹带走私,他自己在岸上协调给船长供货,并从船长的利润中分成,再加上联邦军支付的佣金,他不但还上了贷款,赎回了土地和黑奴,靠赚的钱大量购买临近土地和买进黑奴,一跃成了萨凡纳的新贵大庄园主。
可南方8成以上的黑奴庄园,都是几个到十几个黑奴的小庄园,超过20个黑奴的庄园主都是乡里的大人物,这些白人一走,黑奴可不就心思活动起来了吗。
我不免想起中国历史上的黄巾军,黄巢,李自成这些人的事,但想想,按中国经验应该还不至于,这美利坚国听说1783年才建国,距今不足百年,但出个宋江,白莲教还是挺有可能的,这要是闹起来,想必动静也会不小。
露西一手撑着小阳伞,一手拎着裙子跑进来,笑得满脸褶子:“现在生意好得我和佐伊可乐坏了,男人一多,妓院就火,卖酒也赚得多。”
她拍拍我肩膀,低声说:“这些穷白人兜里没几个子儿,白妹子嫖不起,黑妹子正好,50美分跟黑女奴做一趟,还得排队!要是白妹子现在少说得2美元才给亲一下。我那几个黑丫头忙得腿都合不上了。这些穷白人志愿兵不管什么劣质酒,只要买得起就拼命往嘴里灌,都说可得趁着没被杨基佬打死,多喝几杯。”她高兴得像出门捡了一包金币。
欧文前几天就没影了,后来捎信来说躲乡下给庄园主当长工。
他信里写:“外头民兵正在乱哄哄的到处征用马匹,说是要组织骑兵用,我那破马车是我命根子,宁可少赚点也不能让他们弄走了!”他那口气,像老鼠护着最后一口粮,这样子窘迫得让我想笑,可这就是生活啊。
威廉喘着气跑来,满手油污,嚷道:“船运忙得我骨头散架,一天修三条船!”他抹把汗,眼底贪光闪着,“现在都抢着发货进货,趁仗没打起来多捞点。可我昨儿修船修到半夜,手抖得拿不住锤子,真怕有命赚没命花!”他跟着马里诺最近挺忙的,我和他说,以后在码头遇到了,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去取货时顺便给你带来,免得你还跑这么远。
朱莉推门进来,皱着眉塞给我一袋面粉,低声嘀咕:“佐治亚的州政府和我签了大单,要我供粮,可我心里堵得慌。”
她顿了顿,眼底闪着纠结,“这帮家伙拿去保奴隶制,我卖粮不就是在帮他们?可南方输了,我这店怕也开不下去。赢了输了都他娘的不是好事!”她那语气,像嘴里含了块烫石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海德医生晃着手术刀跑来,咧嘴笑:“这帮民兵拿枪跟拿锄头似的,昨儿一个傻小子练枪时没留神,把自己腿擦伤了,给他做手术不难,但他疼得各种乱叫真是让人害怕!”
他满脸得意,“战争一来,我这手艺金贵得很,缝胳膊接腿忙得爽。你等着瞧,仗一打,我还得更忙!”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像等着发战争财。
马里诺忙得脚不沾地,码头货堆成山,他一个人跑不过来。我每天抽点时间帮他,说:“你这忙法,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