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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收集情报（第2页）

七名修士迟疑片刻，最终六人上前，包括她自己。

仅有一人仍站在原地，是那位丹鼎宗老者。

“我不怕死。”老人苦笑，“但我怕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卒子。林玄，你告诉我，若这一切真是你前世布局，那你现在的‘自我’，是否也是剧本的一部分？你真的自由吗？”

林玄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我不知道。”他坦然道，“也许从第一世跪在雪地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但即便如此，只要我还记得为何出发，那就仍是我在选择，而非命运替我决定。”

老者怔住，随即长叹一声，竟也缓缓走了过来。

“好一句‘只要还记得为何出发’。”他喃喃，“老夫修行三百载，求的是延寿长生，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得毫无意义。”

队伍重整，气氛却已不同。

不再是利益驱使的联盟，而是一群明知前方是火海，却仍愿同行的旅人。

三日后，北冥边缘。

寒风刺骨，黑浪翻涌，海面如同沸腾的墨汁，不时有巨大的骨刺破水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此处被称为“亡骨海峡”，相传是上古时期战败修士的埋骨之地，阴气积聚万年，连阳光都无法穿透。

而在海峡尽头，一道幽深漩涡缓缓旋转，其内隐约可见通往地底深渊的阶梯??正是通往北冥渊的入口。

“据古籍记载，北冥渊曾是天赋石碑最初的存放地。”林玄手持万象引魂针，感受着指针剧烈颤抖，“但在降界之战后，整座渊穴被封印，唯有携带‘原初烙印’者方可进入。”

“你的眉心银纹就是那个烙印？”柳清瑶问。

“不止。”林玄闭目，催动【轮回见证者】，识海中浮现出一幅古老画卷：九根天柱环绕深渊，碑林林立，中央高台上供奉着一块无字石碑。每当有人觉醒新天赋，那石碑便会自动刻下名字。

“那是‘总碑’。”他低声道，“记录着所有天赋的起源与归属。若能找到它，或许能解开‘天赋固化’的终极奥秘。”

“可为什么会在北冥渊？”丹鼎宗老者疑惑，“按理说这种重地应由上界守护才是。”

“因为……”林玄睁开眼，目光冰冷，“上界之人，早就背叛了我们。”

他将第九世记忆片段投射而出：那日灰袍老者并非独自作战，另有七位身影立于天外，冷眼旁观。当中一人甚至亲手斩断连接两界的桥梁。

“他们是‘守界七使’，名义上镇守上下界通道，实则早已堕落。他们害怕下界诞生出足以挑战上界的强者，所以主动促成‘降界’，切断法则流通，压制众生修为。”

“而你第九世发现真相后，试图唤醒其他觉醒者，却被他们围剿，废去修为，抹除记忆，投入轮回。”柳清瑶接道，神情震撼。

“不错。”林玄点头，“但我留下后手，在灵魂深处种下‘见证印记’，确保百世之后，终有一世能重新觉醒。而这北冥渊，便是我当年藏匿‘总碑’碎片的地方。”

众人听得心神俱震。

原来这场跨越百世的追寻，并非单纯的修仙问道，而是一场对抗整个体制的反叛。

“准备好了吗？”林玄看向众人。

无人回答，但他们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林玄一步踏出，跃入漩涡。

其余人紧随其后。

深渊之下，温度骤降，四周墙壁布满冰晶，每一寸都镌刻着古老的禁制符文。越往下，灵气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静滞之力”，仿佛时间在此处变得粘稠缓慢。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洞窟出现在眼前，穹顶悬挂万千水晶，散发着幽蓝色光芒。洞中心，矗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表面覆盖厚厚的寒霜，但仍能辨认出几个模糊大字：

**“天赋归源，唯心不灭。”**

“找到了！”丹鼎宗老者激动得声音发抖，“这就是总碑残片！”

林玄却猛然抬手：“别靠近！”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那些悬挂的水晶竟一颗颗脱落，坠地瞬间化作humanoid形态的冰傀儡，双目赤红，手持断刃，无声包围而来。

“是守护机关！”柳清瑶拔剑，“这些傀儡由‘静滞寒晶’构成，物理攻击几乎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