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荀为什么会跟这个傻逼做朋友?他要告状,他一定要告状!这傻逼,他一定会报复的,他要报复他!
洗着洗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紧张与无助再一次湮灭他。
他没办法,开始给自己灌肠清洗,然后脱毛,认认真真地像个傻逼。
做完了所有的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来荀还没来,他也不敢问,于是跑到楼下小区溜达了一圈。
下楼时他当然看见宗尔瑾还在打游戏,对方还试图叫他,被他直接无视。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他还碰见了汽泡水少年,对方总算知道了小金杯寒酸家当的主人原来是他。
“哥,你今天晚上看起来格外不一样。”汽泡水少年眼睛一闪一闪,“我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吴天野无比敏感“不一样”这几个字,他从内到外都在开始发生某种转变,连本来不怎么熟悉的人都能看出这种变化。
他当然拒绝了汽泡水少年。
磨磨唧唧到十二点,他知道他得回去了。
来荀已经在房间等他。
14。
回去的时候没在客厅看到宗尔瑾,想来他终于知道避嫌这两个字应该怎么写,或者是来荀把他给打发走了。
吴天野松了口气,这种时候,这个人的存在会让他如坐针毡。
楼上吴天野现在住的房间空间格局很大,是纯粹的欧式风格,主打暖棕色调。
里面的家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贵,舒适度与审美度都让吴天野惊叹过,甚至还有个露台花园。
露台花园的栏杆上正倚靠着沐浴完的来荀,他敞着大开的黑色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他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胸膛向下,那里隐藏着巨大的阴影。
来荀站在月光下抽烟,静静地看吴天野。
烟与月,与男人,都散发出不详的捕食者的气息。
这是吴天野第一次看见他的肉体,而这具强大的肉体会将他洞穿。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迷失在丛林的麋鹿,被一头狮子捕获,脆弱的咽喉就在他泛着寒光的利齿之下。
这里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如果能陪伴他度过许多个夜晚,吴天野会害怕从此没有他的夜晚。
一个叫李少红的导演拍过一部莎翁式的影视剧叫《大明宫词》,那里面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把一个男人放在女人的位置上,他就变成了女人。
吴天野被神秘的恐惧与痛楚扼住咽喉无法呼吸。
他不能爱眼前的人。
“过来。”来荀熄灭烟火。
吴天野强忍耐逃跑的冲动已经花掉他所有的力气,“我走不动。”
他真无助,来荀想道。
于是他向吴天野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看起来要无法呼吸的人。
他将吴天野扔进深绿色天鹅绒制的被褥上,整个人插进他的双腿间,直接卡住他的胯。
随即他剥开他的衣服与裤子,将它们随便丢在了床下。
小麦色健康又匀称的肉体出现在深绿色的床褥间,完整地呈现在来荀的身下,颤抖着不敢与他对视。
来荀贴心地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暖黄的钓鱼灯照在两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