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眼眸闪烁,故作沉吟道:
“高原反应?世间竟还有此种病症?”
“陛下,既然秦郡公知晓此症,是否可以宣他入宫,共议此事?!”
长孙无忌试图通过此事,让秦明这位“女婿”参与内阁议事,逐步进入大唐的权力核心。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魏徵便已起身,躬身下拜,面色严肃,沉声打断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
“陛下,若战报属实,强行进军,恐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有损我军锐气,需慎重。”
就在这时,房玄龄继续道:
“更关键的是,就在我军暂缓攻势之际,吐蕃大论禄东赞亲至军前,呈递降表,”
“并请求作为使节,入朝觐见陛下,陈情请罪。”
“哦?”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
“禄东赞亲自来了?还递了降表?”
“正是。”
房玄龄接口道:
“李卫公在奏报中分析,吐蕃此战损失惨重,见我军受困于高原,故而想借此喘息之机,以请降为缓兵之计。”
“其国主松赞干布,或仍存侥幸之心。”
户部尚书戴胄立刻出列。
他是管钱粮的,最知战争消耗。
“陛下,我军深入乌海,粮草转运困难,耗费巨大。”
“若吐蕃真心请降,能兵不血刃令其臣服,则善莫大焉。”
“然,需防其诈降。”
一直沉默聆听的李承乾,此刻也开口道:
“父皇,吐蕃狼子野心,此番劫杀吐谷浑王室,便是明证。”
“即便请降,也需严加约束,令其付出代价,方可彰显我大唐天威。”
李世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御座的扶手,目光扫过众臣,最后落在一直未开口的王珪身上:
“王侍中,你以为如何?”
王珪沉吟片刻,缓缓道:
“陛下,吐蕃地势险要,气候殊异,确非我大军久留之地。”
“禄东赞乃吐蕃栋梁,其亲来请降,无论真心假意,都可见吐蕃内部压力巨大。”
“臣以为,可准其入朝,观其言行,再定方略。”
“若其诚心归附,则许其内附,设羁縻州府,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