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同知徐缺,除了派出一部分锦衣卫,负责收集、收买暹罗和南掌的军情,盯看他们有没有遵守诺言,各自筹集十万石粮草,解送明军大营。
其余的精力,就是收集、收买安南的情报。
使者团队抵达安南都城升龙(河内)的时候,安南大概得情况,徐缺已查了个大概。
在进入升龙之时,便细细禀报:“禀报桂王、黔国公,如今的安南,国王为黎维祺。”
“但由于黎氏一族暗弱,实际权力,却是落在北方的郑主郑梉、以及南方的阮主阮福澜手里。”
“郑梉和阮福澜,北方和南方,大体以峥江为界,各自不服,现处于南北对峙局面。”
“国王黎维祺也无能为力,只有坐山观虎斗,在其中发挥些调解制衡的作用。”
朱常瀛冷冷一笑:“既然这样,这国王,有什么好当的,完全就是一个傀儡。”
黔国公轻轻一笑:“不管怎么说,黎维祺是名义上的国王,国内、国外还认他。不奉诏,罪在黎维祺。”
“这二十万石军粮的赎罪款,他黎维祺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李定国急忙建议:“王爷、国公爷,咱兵入升龙,可令黎维祺向郑家、阮家征粮。”
“安南南方水田多、北方水田少,就南方征六成、北方征四成。”
“北方的郑家,本来田少粮少,绝不会同意,最多愿意负担三成。”
“南方阮家,比北方郑家多,也绝不不同意。”
“到时候,一征粮,其内部矛盾,必定爆发。”
“黎维祺压不住,粮征不上来,咱问罪安南,那就名正言顺。”
“李将军果然妙计!”朱常瀛、沐天波顿时大喜。
使团雄赳赳、气昂昂,威武雄壮,杀进升龙城。
早就接到使团到来消息的国王黎维祺,几日来寝食难安、坐卧不宁,消息早发到了郑梉和阮福澜那里。
可狡猾的郑梉和阮福澜,一人都不接招。
崇祯皇帝的诏令,他们都敢不奉、不听、不理。何况是傀儡国王黎维祺的王令?
如今的升龙城,只有安南国王黎维祺,带着一帮穷酸腐儒,出城迎接大明使团。
安南国王黎维祺,犹如战国末年的西周公、东周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黎维祺带着文武百官,将使团迎进升龙城王宫。
刚刚坐定,桂王朱常瀛一挥手,徐缺带人,立马将莽应龙、莽应里等五酋首的首级摆开来。
一排整齐的恐怖人头,吓得黎维祺和安南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出。
朱常瀛也趁势开始发难,指着无酋首的首级道:“安南王,诸位臣工,这就是对抗大明的下场。”
“他莽应龙再霸蛮,我陛下大军一到,他就得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大明皇帝威武”
“大明皇帝霸气”
黎维祺和一众安南文武百官,立马高声应和。
朱常瀛冷冷一笑:“敢问安南王,大明皇帝的诏令,可曾收到?”
“这”黎维祺额头突然滚落黄豆粒大的冷汗,结结巴巴道:“不敢隐瞒桂王,那诏令,本王收到了。”
他也没想到,风雨飘摇、内忧外患的大明,几年的光景,就支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