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直觉告诉严朗之不说话的话,尚容下一秒就会让她将李愿拒之门外。
可是她在这种时候怎能拒绝李愿?所有的一切该结束了,由她开始由她来结束,她要告诉李愿她心里的人是谁,不奢望能得到原谅,只希望别在她这浪费时间了。
不值得。。。
做好觉悟,严朗之深吸一口气,安静的电话里,只有电流声,看来是没什么说的。
没什么事,挂了。
朗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电话那头尚容将掌心抠出了血痕,她自知没理,也没什么底气,却还是不要脸般,说了出来。
你的配偶栏记着是我的名字的话,不要多少年,只要明天。严朗之楞了一秒,没想到尚容会这么说,她稳稳气息,冷静地提出条件,心脏却像在打鼓。
说完,电话安静下来,是尚容她没开口。
不是不想,天知道她有多么愿意,可她的肩膀上放着母亲温暖的手掌,她和父亲站在身后,正地看着自己呢。
尚容颤动着咬的泛红唇,肩膀微抖,挂了电话。
严朗之看着挂掉的电话笑了,笑自己傻,笑着笑着她哭了。
另一边的尚容心死如灰,空算计一场,殊不知自己比不上李愿那颗心,朗之选择她理所当然,那么接下来和谁联姻还有什么所谓呢?
她只要能被摆上那个位置就好了吧,接下来母亲又有怎样的决策?
她能不能不服从?
带上身份证与行囊,和朗之一起离开这座城市,不隐藏她们的相爱。
可以吗?
想象过于美好,尚容的眼眸渐变,流光溢彩,她抬起头望向父母,双唇轻启:我。。。
还没说,容熙收回手,她不是木头人,知道孩子的难受,但人各有命,有些人命中不属于你,那就是不属于的。
她转过身宣布,斩断女儿的妄想:我是来告诉你,老市长对此很抱歉,但不打算挽回,为此依然帮助你,不遗余力。你要记住这份恩情。说着她和前夫一起往大门口走。
好的。尚容还未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掐灭,她麻木地回答,跟上父母的步伐走向大门口停着的那辆轿车。
公路上,风通过车窗吹在脸上,将眼泪刮向墨色的发鬓,唯有一双通红的双眼在诉说她的伤心。
她望着远处的风景,从未如此渴望自由。
很快他们回到尚家,下车时母亲叮嘱了几句,大概是安慰她来日方长,说完她便开车离开,而父亲已自顾自走到了大门口。
尚容看着一边敞开的大门,一边离开的轿车,转身走向大门。
刚进门,父亲咳了一声:坐下。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坐到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已经猜到下一秒他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看着女儿一副不屑的样子,鼻子哼了一声:这次老市长愿意出手帮助,你要记住这份恩情切不可意气用事,身为尚家的长女你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光耀门楣!不要像你妈一样。。。他对前妻的不满又发作了,商贾之家就是俗不可耐,万事奢靡,这样最容易培养出纨绔气息,不务正业!
不等他说完,尚容听不下去了。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我出去走走。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站住!男人头一次被这么顶撞,摘下眼镜砸在茶几上大吼道。
尚容没有站住,更快地走了出去。父亲总自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喜欢高高在上下达命令,把所有的他认为是小事的事情推给母亲。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母亲每为这个家做一件事,他得了便宜却还要摆出不耐烦的样子,她看腻他的假威严。
此刻更是痛恨。
踏出早已生厌的地方,尚容迫不及待奔向车库,开出曾经的赛车直奔严代楠的公寓。
想要的一切,她要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