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就不该把镶白旗给杜度那个小儿!他和他阿玛一样,误我大金!”
“雅松!”
“奴才在!”
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阴鸷的正红旗将领跪在代善面前。
“集结所有能战的巴牙剌,连同刚才收拢的正蓝旗巴牙剌。把甲兵都换下来,你们上,半个时辰,若不能攻破车营,牛录额真以上,全部斩首!”
“喳!”
雅松转身离去。
一片海螺号声中,两红旗开始发动对浙兵车营的最后一次进攻。
牛录额真打马在车营周围疾奔,对着正在和浙兵血战的巴牙剌和甲兵大声呼喝。
“正白旗已经过河,刘招孙必死无疑!退后者,斩!杀光这群浙兵!沈阳城都给咱们两红旗抢!”
开原金鼓声变得更加密集,一度盖住了两红旗的海螺号声。
背后传来开原战兵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仿佛天摧地塌,代善有些心虚。
五百多步外的土山上,金鼓手还在不知疲惫的擂鼓。
代善转身叫过一名戈士哈,对他道:
“多找几个弓手,抵近射箭,把那几个敲丧鼓的杀了!听得心烦,扰乱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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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虞姬走上南岸浮桥,引得周围一众辽兵纷纷观看。
他们都知道这女子是刘总兵小妾。
平日金虞姬都是一身戎装,和男人没什么两样,今日穿着这身红袍大红通袖麒麟袍,是大明女子出嫁的衣裳,分外妖娆动人,一众男人不免多看她几眼。
毛文龙踢了踢前面一个发呆的弓手,对辽兵喊道:
“都给老子看前面,鞑子要渡河了!金夫人若不是有伤在身,早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辽兵一阵哄笑,都把头扭过去。
金虞姬知道毛文龙性格豪爽,喜欢开玩笑,也不和他计较。
“毛将军,我们在北岸收拢了百十个义民,都是辽人,可以帮你们守桥!”
岸上站着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木棍铁钗之类的农具。
一群人站出个领头模样的壮汉,三十多岁,拎着根大铁棒,望着毛文龙,道:
“军爷,咱们几个村的渔船都让鞑子抢光了,鞑子还把我们家人都杀了,活着的人都在这儿。”
“金姑娘手下的兵说,你们不抢百姓,还要在这儿守桥,不让鞑子过河,小的想问一声,对面有几个鞑子啊?!”
毛文龙听了这话,抬头望过去,众人都是眼圈微红,很多人还光着脚。
毛文龙跳到岸上,对那领头道:
“三四千鞑子呢?怕不怕?”
谁知那壮汉听了,回头对众人大笑:
“几千鞑子呢,够咱们杀了!给乡亲们报仇!哈哈哈!”
毛文龙微微点头,他没想到建奴竟如此凶残,连百姓都不放过。
毛文龙对众人大咧咧道:
“好!按理说,打仗是咱丘八干的事儿,轮不上你们这些百姓,不过现在,连女人都上战场了,他奶奶的,这世道。”
他没在意金虞姬表情,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