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给我闭嘴吧。”
赵队长呵斥了一句。
真是丢人现眼。
还一见钟情?
村里的老婆娘都不想理他呢,还一见钟情?
真是笑死个人了。
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行,穷得叮当响,胡子拉碴,穿得破破烂烂,还敢打知青姑娘的主意?
李光棍这话一出,围观人群顿时哄笑起来,连几个平日里与他相熟的懒汉都撇过脸去,不愿搭腔。
唯有凌富强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李娟眼神虽怒,却不敢与李光棍对视;而那老光棍,越是被人嘲笑,脊背越是挺得笔直,仿佛押上了最后的尊严。
李光棍却充耳不闻,梗着脖子继续嚷道:“我今早特意换了件干净衣裳,洗了脸,还用唾沫润了梳子,把头发抿得平平整整。
就为着来知青院见女知青,我可好好拾掇了自己一番。”
老光棍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几分哽咽,“可如今,她骂我是畜生,骂我是流氓……我就是再穷再贱,也不该遭这般污蔑啊!”
月光倾洒在破旧的大院里,映着他孱弱的身影,竟透出几分悲凉。
“闭嘴吧,村里条件比你好的小伙子多了去了,李知青凭啥看上你啊?”
赵队长无语极了。
他也想息事宁人,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除非李知青能亲口说句话,否则这事谁是谁非,还真难断定。
“就是啊老光棍,人家李知青看上你什么啊?
是喜欢你不洗澡,还是你喜欢你年纪大啊?”
“哈哈,就是啊,你就是个懒汉,难不成李知青还看上你这懒劲儿了?”
人群再次哗然,讥笑声如针般刺向老光棍。
老光棍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射向人群尽头的李知青。
那眼神里没有乞求,只有一股近乎绝望的倔强与狠劲。
“那又咋了?
我是年纪大,也不爱洗澡,但我懂得疼人。
我也懂得伺候人。
不信你们问问,李知青刚刚舒服不?”
此言一出,全场骤然死寂,连风都仿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