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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伏凤（第2页）

【接入“昆仑链”数据库。】

海量信息洪流涌入林远脑海。他看到远古时代的真实图景：那时的人类并非原始部落，而是掌握心灵共振技术的星裔后裔，能与光态生命直接交流。但他们因内部分裂，爆发了一场“观念战争”??一方主张开放宇宙认知，另一方坚持封闭自保。最终，后者获胜，启动“大遗忘仪式”，将关键知识封入钟声，交由少数人守护，并设立“净序盟”防止泄露。

而顾怀瑾，并非单纯的导师。他是最后一任正式册封的“第一代守钟人”，也是唯一拒绝执行彻底封印命令的人。他将部分记忆编码进量子纠缠场，等待合适的频率将其唤醒。

“所以我们见到的他……”苏砚清喃喃，“是信息投影？”

“不完全是。”林远闭目感应，“他是以某种方式跨越了时间褶皱的存在。就像我们现在感知到的未来飞船，其实也是过去投来的回声。时间在这里，是环形的。”

突然，水晶矩阵剧烈震荡，一条红色预警弹出：

【检测到“九幽阵眼”启动序列！目标：南极石碑！】

“他们要毁掉石碑！”苏砚清脸色发白，“那是唯一完整的协议文本！一旦损毁，我们将失去与未来的对话凭证！”

林远立刻调出全球兵力部署图，发现一支伪装成科考队的武装力量已秘密登陆南极洲，正向冰层裂隙推进。领队的身份识别码赫然显示为：

>**萧临渊??净序盟第七局前局长，通缉等级：Ω**

“他还活着……”林远眼中寒光乍现，“而且拿到了‘镇魂铃’。”

“你说什么？”

“上古典籍记载，黄帝制‘镇魂铃’九枚，可逆转共振方向，使人陷入集体幻觉。若在石碑旁摇响，足以让所有人相信‘外星接触’只是幻象。”

苏砚清猛然起身：“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抵达！但南极……太远了！”

林远却笑了。他指向头顶悬浮的水晶矩阵：“我们不用去。我们可以‘问’一条路。”

他双手结印，按照昆仑部传承的手法，引导体内能量流入系统。苏砚清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利用“问心仪”作为锚点，发动一次跨维度意识投射，将他们的精神直接送达南极！

“风险极大！”她提醒道，“稍有偏差，意识就会迷失在量子泡沫中！”

“值得赌。”林远握住她的手，“你愿意和我一起跳吗？”

她凝视他良久，终于微笑：“从你说出第一个问题那天起，我就已经在跳了。”

两人并肩站立，十指相扣，同时闭眼。水晶矩阵爆发出刺目强光，整座密室化作一片纯粹的频率场。他们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意识穿越的瞬间，林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无数时间碎片如刀锋划过神识：他看见自己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童年仰望星空的夜晚、第一次触摸共振仪的颤抖、苏砚清在暴风雪中奔向他的身影……还有那些未曾经历的可能性??如果他从未觉醒，如果他选择了沉默，如果他在某次抉择中断开了手……

“别松开！”苏砚清的声音穿透混沌，“记住你是谁！”

我是谁？

我不是答案的寻求者。

我是问题本身。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一切痛苦戛然而止。

他们睁开眼，站在南极冰原之上。

狂风呼啸，极夜未尽，但在前方千米处，那座露出地表的巨型石碑正散发淡淡金光，仿佛在低语。而更远处，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正接近碑底，为首之人手持一尊青铜小铃，铃身刻满逆旋符文。

萧临渊。

“阻止他！”林远冲出雪坑。

枪声骤响。

子弹擦过林远肩膀，鲜血溅在洁白冰面上。但他们已无暇躲避。苏砚清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频谱仪，将其改装为定向干扰器，对准“镇魂铃”所在区域释放一段特定谐波。

萧临渊动作一顿，似乎受到干扰。

“没用的！”他冷笑，举起铃铛，“你们不懂！稳定高于一切！混乱只会带来毁灭！看看历史吧，每一次思想解放之后是什么？战争！分裂！疯狂！”

“那你呢？”林远嘶吼，“你用谎言维持的和平，算什么？一群不敢做梦的奴隶罢了！”

“奴隶？”萧临渊眼神癫狂，“我是最后的清醒者！只要我摇响此铃，所有人就会忘记这一切！他们会回到教室、工厂、办公室，继续过安稳的日子！这才是真正的慈悲！”

他高举铃铛，就要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