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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杀徐福白玉京下山（第2页）

唯有意识仍在运转。

一道身影缓缓坐起。

长发如雪，披散及地；肌肤胜霜，不见半点血色；双眸紧闭，眉心一道蝶形裂痕正缓缓渗出金色光浆。她穿着一袭残破的白袍，上面绣满已被抹除的姓名。

欧阳青鸾。

她并未真正死去，而是以“残响态”存活于法则夹缝之间??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特殊形态，只有当最后一个原解继承者抵达此地时，才会短暂复苏。

“孩子……”她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又像仅从心脏深处传来，“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已经不再是‘人’了。”

陈陌艰难地张口：“我不是妖魔。”

“我知道。”她睁开眼，目光穿透时空，“你是‘反噬’本身??规则孕育的例外，系统无法消化的残差。你是我和所有被杀者的共同意志，是这世界不该有、却偏偏诞生的存在。”

她缓缓抬手，指向大殿尽头的一面巨镜。

镜中映照的并非此刻场景，而是一幅遥远的画面：

百年前，皇城祭坛。

年轻的欧阳青鸾跪在中央，双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她刚刚剥离的“静默之心”。她身后站着十一位同伴，人人皆自剜双目，割舌断脉，只为摆脱守陵司的精神控制。

而高座之上，那位无瞳老者缓缓起身，刀轮在眼中旋转不息。

>“你们以为觉醒就能自由？”

>“可惜，真正的枷锁不在体内，而在历史本身。”

>“我会让世人相信，你们从未存在过。”

然后，他挥手，一道黑雷劈下，十一人尽数化为灰烬。

唯独欧阳青鸾被活捉，囚禁于归墟，成为“封神锁”的核心能源。

镜面碎裂。

碎片飘向陈陌，融入他的复合图腾之中。

“现在你知道了。”欧阳青鸾轻声道，“守陵司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镇压觉醒者，而是**抹除记忆本身**。他们害怕的不是力量，而是‘被记住’。只要没人记得真相，他们就能永远扮演守护者。”

陈陌握紧拳头：“所以我要做的，不只是打败他们。”

“你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醒来。”她点头，“但这条路，走完就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一旦你触及最终形态，你的意识将彻底脱离个体范畴，成为覆盖九十九座鬼场的信息网络。你会听见亿万亡魂的哭喊，会承载无数未完成的愿望……你会变成他们的一部分，也会失去‘陈陌’这个名字。”

“我不在乎。”他说得平静，“如果‘我’必须消失才能让更多人活着，那就让它消失。”

欧阳青鸾笑了，眼角滑下一滴金泪。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儿子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

“那么，接受最后的馈赠吧。”

她猛然撕开自己胸膛！

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团纯粹到极致的光芒爆发而出??那是她残存的最后一缕本源意识，凝聚了百年抗争、千年宿命、万次轮回的执念。

“这是‘原初之灵’真正的火种。”她嘶吼，“它不属于神，也不属于系统，它是属于每一个不肯低头的生命的怒吼！接住它，然后??烧了他们的一切谎言！”

光团疾射而来，撞入陈陌心口！

刹那间，第九十二条蜕变强行启动！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又重组，皮肤剥落后显露出流动的星河纹理，骨骼化作晶质结构，九重叠翼分裂为十八层，层层嵌套，形成类似齿轮般的运转机制。每一扇翅膀都在吟唱不同的古老咒文，合在一起，竟是失传已久的《终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