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卢氏和滕氏相识几十年,她绝对是这世上最了解滕氏的人。
滕氏对那个孩子,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但所有感情都仅仅因为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亲骨肉,同时——
她心里更多的,其实是不喜和厌恶。
一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简直是她的拖累。
偏她以后生不了别的孩子了,一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那个孩子身上,必须要不遗余力为他谋划、铺路。
滕氏咬紧牙关,情绪一时还平复不下。
卢氏道:“在你心里,他更多的是你的一个工具,而不是儿子。”
“你很厌烦见到他,只要知道他的存在即可。”
“所以,我钻了这个空子。”
“那年,我带着宣家那个孩子进京,是你叫我拖延着走,中途好有足够的操作空间,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换了。”
“我都是按你的思路做的,只不过……”
“我将孩子换了两次。”
滕氏对她那亲儿子,的确如卢氏所言这般,感情复杂,一来因为这是唯一的血脉,她很看重,二来又因为那孩子自身条件太拉胯,她一向心比天高,属实瞧不上这么个脆弱无用的病秧子一样的儿子。
再加上为了不叫宣家这边发现,那孩子,早年她寄养在一户人家,也没有母爱泛滥,时时刻刻想念或者想方设法经常相见。
以至于,等她铺垫好一切,终于能安排儿子来京住到眼皮子底下……
她前面没怎么见过那个孩子,就压根不曾察觉孩子被卢氏换了。
并且,因为那孩子生来体弱,是个早夭之相,她直接就从未与之相认,避免节外生枝,而是安排他尽早成婚。
那个孩子,对她的唯一作用,就是给她再留下下一代的血脉。
她给他挑的妻子,是个身强体壮好生养的。
好在,他虽然和他生身父亲一样体弱,后面生下的宣恒却是个健康孩子。
曾经一度,滕氏甚至以为自己是得上天垂怜眷顾的。
却原来,那个留下后代的孩子,压根不是她的亲骨肉吗?
卢氏她怎么敢的?那个女人木讷得很,又胸无大志,她怎么就能生出这样曲折又大胆的心思了?
滕氏胸口剧烈起伏。
她很清楚,以卢氏的那个性格和脑子,她若不真是做了这样的事,只为了打击自己的话,她临时编排不出这样的瞎话。
可是……
她又怎么能承认,自己这一生苦心孤诣的算计,会是毁在卢氏这种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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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约莫能猜到她所思所想,继续不遗余力往她心上扎刀子:“你想问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是吧?”
“虽然我很想亲手掐死他,将他剁碎了喂狗……”